铮!
刺耳的剑鸣同时响起。
一柄漆黑如墨的飞剑悬在李钧头顶。
喀嚓。
子弹被推上膛的声响也清晰可闻。
刹那间,这间斗室中的空气仿佛被凝固。
“二打一,你没有机会。”兜帽下,传出马王爷沙哑的声音。
“来,你开枪!伱先开枪我也能捅死他!”
陈乞生面容扭曲,语调狰狞,“别忘了老子是剑仙。”
“剑仙?!那就试试!”
李钧的声音冷的刺骨。
呼!
陈乞生眼眸紧缩,口中的鲜血随着话语喷出,“服了,这次听你的!”
咚!
拳头擦着散乱的鬓发落下,崩飞的碎石打的陈乞生侧脸满是血点。
“切磋嘛,用得着下手这么狠吗?”
陈乞生仰面躺在地上,扯着嗓子有气无力的哀嚎着。
不过嚎了几声,始终没有人搭理他。陈乞生干脆瞥着眼珠子环视一圈。
却看到盘膝坐在不远处的李钧,随手扯开身上破烂不堪的武服,当做帕子擦着血迹。
赤膊的上身,密密麻麻全是自己斩开的血口。
但真正令道人感到心悸的,却是血口中有不少赫然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
“道祖在上,这是个什么孽畜啊”
道人心中悲鸣,不过吐槽归吐槽,他的念头倒还是通达。
毕竟术业有专攻,武道序列要是没这点抗揍的本钱,这些年也不会时不时跳出来几个余孽。
唯一奇怪的是.
他是怎么挣脱自己的幻境的?
就在陈乞生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听见李钧突然开口说道:“先杀西番大昭集团的行走。”
陈乞生懒洋洋支起身体,将自己掉在一旁的靸鞋重新套回脚上。
“行,现在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他收拢齐肩散发,重新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晃荡着站了起来,抬手扔给李钧一枚钱币大小的通讯装置。
“想什么时候动手,喊我就行。”
做完这一切后,陈乞生一手扶着腰,一手按着膝盖,慢慢挪步走向门口。
“就算是被人限制了人数,那你们和佛门为什么不直接派高序列的人物过来,反而让你们这些序七来当过江龙?”
“就这么自信你们不会被溺死在重庆府?”
一个疑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乞生头也没回,“想听实话?”
“废话。”
“因为在那些老爷们的眼里,这里不过是试炼后辈的一块场地罢了。”
“而你,武七独夫,也是这次试炼胜者的奖品之一。”
陈乞生站在和平饭店大门旁,缓缓回头看向李钧。
“不止是你,这些年帝国各省偶尔崛起的武道序列新人,都是如今这个和平年代,佛道两家后起之秀扬名的工具。”
李钧陷入沉默,身上杀气蔓延。
道人扣紧飞剑,丹药咬在齿间。
咔哒。
紧锁的大门突然打开,从崖外吹拂而来的夜风,刺得他浑身蓦然一颤。
陈乞生咧嘴一笑:“不打算动手?”
“冤有头,债有主。”李钧两眼微眯,“还是说,你也想当胜者?”
“我可没兴趣。”
道人走出饭店大门,转身嬉笑回道:“我叫陈乞生。这辈子啊,只想求长生。”
无声无息间,大门缓缓合拢。
那块写着‘东主有事,余事改日’的牌子被风吹的左右一晃,倒在地上。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死。”
陈乞生口中语调幽幽,“武道序列,有意思啊。”
喀嚓。
一声骨骼转动的脆声从腰间响起。
陈乞生脸色猛然一白,口中急呼:“痛痛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