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其他四位堂主主持大局,再有徐长老和李药师坐镇,落善堂的善后工作并未出现什么差池。
但是,一夕之间,庄主与陈堂主身陨,折损了两位善药理的大师,还有几位关在密室之中,生死未知。
就算是十几年前的瘟疫大流行时期,也没有给落霞山庄造成如此严重的损失。
一时间,落霞山庄弟子们士气低落,极尽哀伤。
经徐长老,李药师与四位堂主商议决定,为了避免引发动乱,封锁庄主身陨的消息,秘不发丧。
因为魔变者最终只余一滩黑水,只能由其弟子将死者的衣冢收敛放入棺木,暂且将几位死者的棺木供在祠堂中,待战后再行丧葬事宜。
在赫兰师姐率领众人在落霞山庄上空盘旋之时,除了正常的守备,其他所有的弟子都身着丧服,立于祠堂前哀悼。
“这是…这是…”
能使全部弟子服丧的只有…
即使是赫兰明芳也一时失了冷静,她顾不得礼节,直接操纵着神行千里,在祠堂前降落。
跟随着她的一行人也纷纷降落。
他们刚刚盘旋在空时便引起了落霞山庄弟子们的注意和警戒,他们不容任何人扰乱祠堂宁静。
“是赫兰师姐!”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率先认出领头的是赫兰明芳,才躲过了一场兵乱。
赫兰明芳普一落地,便踉踉跄跄地往祠堂门前走去,顾不得在天上挂了一夜,冻了一宿麻木的双脚,和满身的狼狈。
“是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
原本在祠堂前整齐排列的弟子们,神色愧疚悲痛地垂首让出一条路来。
在昨日那样一个本该血染红月的夜晚,他们大多数人只是下山而又上山折腾了一遭,并无任何损失。
他们在庄主,陈堂主和一众长者的慈爱下,完好无损,可却永远失去了几位长者,他们怎么能不愧疚,怎么能不悲痛。
无论多长的路总有尽头,赫兰明芳带着自昆山剑派一同赶回的弟子走到了前排,一眼便望见祠堂正中的四口棺材,和祠堂正中心供奉的四个牌位。
“弟子来迟了!”
赫兰明芳哑声嘶喊,跪伏在地,其声悲痛催人落泪。
场中弟子再也绷不住了,啜泣声四起。
见惯了生死的徐长老和李药师也老泪纵横,泪撒当场,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怎么叫人不痛!
郑弦月的泪已经要流尽了,可这心中的痛怎么也削减不去,她俯倒在赫兰明芳身旁,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这场景实在让人唏嘘,宋星熠,韩非玉,郝甜甜,贺遥和欧洛天一应外人不便上前,便隔在人群之外,垂首默哀,全了礼数。
过了许久,啜泣声渐弱,赫兰明芳脱力般地发问。
“弦月,这是怎么回事,庄主师叔和陈堂主怎么会…”
郑弦月操着哭的嘶哑的嗓音,将昨夜的痛缓缓道来。
“接到师姐的第二次传信,我便立刻去找师傅,可是……”
那些惊心动魄藏在苍白的文字中,那些悲痛欲绝躲在无力的言语后,郑弦月字字泣血,几度泣不成声。
“师姐…师兄还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
郑弦月口中的师兄,诸少彦,庄主之子诸少彦。
赫兰明芳直立起身,沉声道。
“我去与他说吧…”
话音未落,自她身后升起一朵烟花,红彤彤地盈满了整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