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阁出品,必属精品,这神行千里虽然看着很十分不牢靠,承载着两个年轻人还是机动灵巧,毫无压力。
也幸而是两人一乘,在韩非玉的掌控下,宋星熠二人的神行千里也紧紧跟在其他人身后,径直向西南方向飞去。
否则以宋星熠出门分不清东南西北,加上此刻他又被周身空旷,无依无靠的飘忽感,吓得魂不附体,脑中一片空白的状况。
让他独自一人起程,怕是不知道要飞向何处去了……
架着神行千里在深邃的夜色中滑翔,闪烁的星辰自浓厚的阴云之中,偶然透出几点星光,似乎近在眼前,伸手可得。
间或偶有几只夜间出没的飞禽,被飞驰的神行千里超越,好奇地偏头打量这奇怪的大鸟。
俯瞰而下,白日里崇明州斑斓的秋色,被浓重的夜色覆盖,崇山峻岭,山谷平原均看不清晰,只剩下深深浅浅的墨色,只偶有几点烛光闪烁。
此时此刻在天与地之间遨游,竟一时分不清何处是天,何处是地,仿佛回到万万年前那鸿蒙未开,一片混沌之中。
这等难得可见的奇妙之景,让郝甜甜眼光闪闪的惊叹连连,在她想要与人交流一番之时,却发现似乎只有自己一人有些闲暇时间,将这奇哉妙也的景色尽收眼底。
赫兰明芳一行人恨不得下一刻就能抵达落霞山庄,他们专注的全力催动神行千里,一马当先在前引路。
为了不落于人后,负责掌控方向的贺遥和韩非玉,不得不全神贯注地紧随其后。
宋星熠全身僵直,像尊雕像一般,定在韩非玉身旁屹然不动,看来是一时半会儿的缓不过来了…
至于欧洛天,他自己一人一乘倒是轻松,只是郝甜甜与之不熟,没话好说。
郝甜甜嘟了嘟嘴,将满心的分享咽了回去。
在一行人乘着夜色,剪破长空,心急如焚地赶往落霞山庄之时,牵动着所有人的丹霞城与落霞山庄,此刻也着实不平静。
时间拨转回一个时辰以前,负责看顾传信母蛊的小弟子,收到了赫兰明芳不惜用掉六只传信子蛊,才将魔变因由以及曳弋花的习性完整传递过来的信息。
能负责照看顾传信母蛊,一般都是深受掌门器重,脑子灵活,聪慧机敏的弟子。
而今落霞山庄负责看顾传信母蛊的是庄主诸明镜的关门弟子——郑弦月。
她在感知到挂在腰间的数个竹筒,都传来焦躁的震感时,便知晓定是发生了十万火急之事。
郑弦乐不敢稍有差池,当即结束今日的入定修行,一跃而起,将发出信号的母蛊放置在净纸之上。
果然不出所料,待母蛊陆续停下爬行,郑弦月只来得及将母蛊各自放回竹筒,便抓起留着印记的纸张,直奔她师傅诸明镜的制药室。
作为医者能尽快知晓紫色植株的习性,郑弦月很是欣慰,但是在这个关头,心中难免嘀咕几句。
怎么不再早一些,师傅刚刚开始研究,或者再晚一些,等师傅研究透彻了,再出现呢…
这样一来,落霞山庄投入如此多精力的研究,仿佛一场笑话…
在她嘀嘀咕咕之中,诸明镜的制药室已在眼前,郑弦月缓下急匆匆的步子,整理了一番跑乱的衣襟,抬起手准备扣门。
她的手还未触及厚重的石门,那石门就缓缓的打开了。
不等她诧异,石门后略显疲惫的诸明镜走了出来。
她应是刚刚去除遮蔽口鼻的布襟,素来整齐的发髻稍有些凌乱,五六个时辰的研究,让她已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了。
今晨起,困扰诸明镜许久的头晕之症更甚,不过索性已经将紫色植株研究透彻,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此刻她的心情甚好,就连一直萦绕心间的急躁也褪去几分。
她一眼看到等在门前的郑弦月,甚至难得地与徒弟开了玩笑,要知道自丈夫离世,诸少彦长大之后,她对所有人都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态度。
“弦月,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与师傅心有灵犀,知道了我将那紫色植株研究好了?”
这番玩笑话却没得到弟子一个会心之笑,反而得到一个一脸纠结的苦瓜小脸,诸明镜有些莫名。
“出什么事了?弦乐,怎么这副表情。”
郑弦月期期艾艾地将手中的纸张呈上,“师傅,您看看这个吧,刚刚赫兰师姐自昆山剑派传回的消息。”
诸明镜接过纸张反复地看,在看到魔变原因竟是问天阁时,她的神情严肃起来。
这一切竟是问天阁在背后谋划的!
问天阁主店就开在丹霞城,那我丹霞城百姓…
诸明镜越来越沉的神情,让郑弦月会错了意,她以为师傅也在懊恼这消息来的时间不对,正斟酌言语准备安慰一番。
“少彦那里怎么样了?”
诸明镜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啊!那个…少彦师兄让人捎消息说,最晚明日晌午,丹霞城426户人家的避难所就能挖掘完毕!”
不愧是我儿,这下算是解了丹霞城的燃眉之急。
诸明镜紧蹙的眉心瞬间舒展开来,她招来一位路过的弟子,与他耳语一番,让他下山去找诸少彦,将魔变原因告知与他,并将庄主令牌带给诸少彦。
“告诉少彦,丹霞城百姓交给他了。”
那弟子讶然,不解庄主怎么将象征庄主地位的庄主令,又交给诸师弟了。
那赫兰师姐…
怀着心中满满的猜测,那弟子揣着庄主令,下丹霞城去了。
又是一阵晕眩袭来,诸明镜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制药室门框上,快速地交代郑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