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素自己都说不明白。只说小时候很少见到自己的父亲。听阮正说,阮清以前在外地行商。
梁劼尝试给阮清一个速写。线索很少。
比如根据阮素的名字。
儿女的名字可以从一定侧面还证明起名者的心态。比如梁劼自己,一个不太常用的字,这就代表梁师文很想表露出自己是个读书人。
只怕每次还要给人解释,不是英杰的杰,而是左吉右力的劼,而后再吊几句书袋。本质是满足他自己装逼。
阮素的名字有些平常,实在看不出什么。
根据阮正来判断么?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阮正阮清两兄弟也未必就有多少除了相貌上的相似之处。
其他的信息,一个行商,死得很早,死后不久老婆也一并去世,都是无效信息。
阮素说起父亲,情绪很低落,梁劼也不忍再继续盘问。
何况他和阮清应该完全不相干。就像他和李昭麟完全不相干一样。
陡然来的危机,又陡然消失。一切都起源于梁劼自己的杯弓蛇影。他承认他确实有点ptsd了。任何一个人因为同一未知攻击搞三次,也不会比梁劼好多少。
不过,他的直觉依然觉得暮光者对他构成威胁。
石昆组织的乞丐,对暮光者的监视并没有停止。现在兴原府到处都是夏州过来的乞丐。监视倒没有引起暮光者的怀疑。
……
“锅,你咋每天都愁眉苦脸的呢?”
几天过去,最先对梁劼感到奇怪的是许康。他一脸憨笑地看着梁劼,露出白牙。
梁劼无精打采地瞥了他一眼,许康又在数钱。拢共也就十来两。他一部戏挣二两,一个月三部。房租八百文。
一个月就能攒四两多。这样的人放在兴原府也算是中产了。所以只需要十六年就可以在兴原府买一套郊区二进的民房。
也不知道他在乐呵个什么劲。
“那你能不能解释,你又为什么每天都喜气洋洋的呢?”梁劼坐在桂树下的石台上,斜靠着桂树,漫不经心地问。
“以前莫得钱。现在有钱了,我在想,以后可以娶一个媳妇了。”同样靠着桂树的许康将几块银锭都拢进袖子,笑眯眯地说。
梁劼不说话,抬头看天。
半晌之后,许康小声问:“锅,你是不是喜欢阮素?”
“嗯?”梁劼歪头审视了许康一眼。
“我也要找一个漂亮的媳妇,嘿嘿。”许康抱着双腿,眼中满是期待。
“呵。”梁劼笑得足够假。比起他这平平无奇的容貌,许康都还差一大截,有这幻想,还不如去喝酒。喝醉了什么都有。
“锅,你是不是担心暮光者。你怕他们找阮素的麻烦?”许康依然在笑,目光却清澈无比。他一向很聪明,梁劼不说,他也能看出来。
梁劼眯起眼睛,腾然从石台上站起来,一脚将木凳旁的剑踢给许康:“拔剑。你知道得太多了,来打过!”
“啥子意思?”许康有些莫名。
梁劼嘴角勾起龙王笑容,已经抄起了院子里扫树叶的扫帚,毫不迟疑,朝着许康横扫过去:“是兄弟,就来砍我!”
许康就地一个单手侧翻,避过这一击!剑未出鞘,当即就一招还击回来。
剑棍相交,许康一脸茫然:“锅,你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