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的。你来了……我不怕了。”阮素不知怎么的,脸红了起来,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又小声补充一句:“我不会说的。”
马岩就是梁劼。话说这个名字还是许康提及给梁劼的呢。
这事只有阮素知道。
梁劼在路上让王婶临摹了一个马夫装扮,开着灰雾之指回来。恰好实现了他伪装的先决条件。
阮老板和伙计们躲了,小芷伏在阮素怀里哭,茶客们和北庭人并不认识他。可以看穿他的只有阮素。
阮素看到他的时候,哪里还记得其他事,整个人都惊呆了。每次她在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与光一起出现在她身边,带着他又凶又柔的表情,还有他飞舞的剑眉,说不出的好看。
她呆呆地看着梁劼意气风发,狠狠地教训了那个可怕的络腮胡。看着梁劼转头过来看着她,朝他挤眉弄眼。听到他叫她臭小娘,又听到他自称马岩。
她本身就笨笨的,着实没有想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他来了,她就不怕了。
之前她真的好怕。
“既然怕,为什么还坚持什么排队?”梁劼伸出头,轻轻的揉着她的头发。
堂姐捉弄她的时候,就会故意把她弄乱。她每次都只能一个人闷闷不乐。
可梁劼把她头发摸乱的时候,她只是一阵害羞。
她小声说:“因为你说让我叫他们排队的。”
梁劼沉默了一阵。他只是因为看不惯北庭人的跋扈,无心的一句话,结果被这个小丫头当做是圣旨了。
他忽然很想一掌呼在阮素头上,然后咆哮着说:“我说的你就听,你是不是傻?”
但他只是继续揉着她的头发:“别这么笨了。我说的,又有什么关系。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安全第一吗?一切,都不如你重要。”
阮素脸畔生晕,面露羞涩,垂下眼帘:“知道了。”
“先去给小芷换一件衣服,然后我们去吃饭,今天休息半天。”梁劼朝着他摆摆手,示意她先去忙。
等到阮素离开,梁劼才收敛住神色,坐到一桌茶客当中,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茶客们此时谈兴正浓,哪管他是何人,立刻就跟倒豆子一般,将刚才的事绘声绘色讲了一遍,只是略去了他们不敢出头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哦,那个马岩怎么一个打扮?长什么样?”梁劼很随意地问道。
“长得像个马夫一般。”
“对对对,看起来像是个马夫。”
“说不出算是个什么打扮,长什么样,反正就是像马夫就是了。”
梁劼点头随意附和着。看来,灰雾状态下,是给大家施加了一个模糊的印象。大家只能说出他是一个马夫,至于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马夫,却是没人能说清的。
他离开以后,立刻卸妆,换外套。现在关闭灰雾状态再回来,旁人还真认不出他来。
看来这个特性,比他之前想的,又稍稍有了那么一丁点作用。
不用真身,而是用“马岩”这个身份降临,这是给了留影戏一个缓冲。他最后“骂”阮素也好,毫不留情直接离开也罢。都是再摘除茗香楼在这件事中的存在感。
他要把事件定性为南菊帮与北庭人之间的矛盾。
他连给阮素报仇都没有当面做。那样会北庭人把注意力转到阮素身上来,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的合道这项技能还算有点用。最近又从许康那里得到点拨,从剑法里演化了两招出来合在一处。
他根本不会剑法,单独用出来,不过是摆两个造型,起不到任何作用。二合一以后,这就是极为古怪的招式,他还可以掌握变招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