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影响太子,那自然也不会影响朝局。
他这个人,只想着稳稳当当的过太平日子,大家好我也好
正如李琩预料的那样,陇右的事情再大,在李隆基心里不过是边远藩镇的一场冲突,并不能影响他的生活分毫。
因为战火不可能绵延至长安,以当下陇右与河西之地的精兵悍将,吐蕃即使拥有再多的兵力,也不具备进入关中的可能。
因为吐蕃举国的军费,还不如陇右一半,原因当然是因为奴隶制。
也就是在三月初一,李隆基发布诏书,设立崇玄学,建立学科招收生员,主要学习的《老子》、《庄子》、《列子》、《文子》等。
大唐最大的教育机构,是国子监,下设六学: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算、算学,历史上天宝年间会增设广文馆。
旁系学校,包括直辖于东宫的崇文馆,直辖于门下省的弘文馆,直辖于太常寺太医署的医药学,直辖于太仆寺的兽医学,直辖于秘书省太史局的天文历数学,直辖于秘书省的小学。
而崇玄学,直辖于尚书省礼部,也叫道举。
这门学科只能报考明经科,但是报考的生员,扩大到了道士,历史上李白度牒入道,其实就是想走这个捷径。
堂堂华夏诗仙,就因为出身商人家庭,竟然不具备科考的资格,李白多次希望归入陇西李,其实就是想参加科举。
进士科的诗赋,如果有李白参加,不知会是怎样的盛况?
大唐青史留名的诗人,大多活的不如意,他们的诗都是感慨,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其实是遗憾,他们将自己的遗憾化作了美妙的诗歌,流传于世。
但是李琩,想给李白一次机会。
去年年初,李隆基下旨宗正属籍扩容之事,消息应该已经传遍天下,那么李白入京多半就是今年的事情,因为他得给自己找个光鲜的祖宗,方便参加科举。
这不巧了嘛,眼下的宗正卿李琳,是李琩的堂兄弟,李白入籍的最大难关,李琩可以给他打通,那么就剩下亲戚了。
他得有正经来历的亲戚证明,才能给他伪造一套可以追溯来历的出身证明。
没办法,李白想跟李琩他们家认亲戚,难度多少是有点大了。
也是巧了,这几天李琩在皇城溜达的时候,认识一位出身很屌,但是当下却混的很惨的武官。
李琩就喜欢与不如意的人打交道,再加上这个人在历史上大大有名,所以他牢牢记在了心上。
此人眼下的官职叫做直长长上,位监门校尉下,为宿卫武官,隶属于左监门府,从七品下。
今年三十七岁,他是参加钤谋射策科考试,得中甲科,才获得这个职位,也就是说,他是个武举。
如果普通家族出身,混成这样好像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但他可是清河崔氏。
历史上李亨的宰相,崔圆。
这天,李琩又去了皇城,在恭礼门外,见到了正在当值的对方。
“你过来,我有些事情找你,”
李琩朝崔圆勾了勾手指,对方屁颠颠的就跑过来了。
然后李琩挪步远处,避免两人的谈话被人听到,却又保持在恭礼门监门卫的监视距离之内:
“你是不是有一个亲戚在户部任职?”
崔圆前天就在恭礼门下跟李琩闲聊过,当然了,李琩当时不只是跟他闲扯,而是跟所有人闲扯,身上没有一点亲王架子,还特别诙谐幽默,予人好感。
“回隋王,确实有,不过您是怎么知道的?”崔圆也是一脸迷糊,我堂堂清河崔,家族在朝堂没一个支棱的,就一个远房表亲,你都知道?
李琩笑道:“废话,你那表亲刚刚入我宗正谱牒,他的出身来历及亲属关系,宗正寺查了个底掉,我自然知道。”
“噢”崔圆恍然大悟,没错,他在户部那个表丈姓李,今年年初被宗正寺扩籍,收入皇室宗族亲属。
表丈,就是表丈人,表叔伯的意思,是崔圆姑奶奶的儿子。
现任户部下设金部司郎中的李彦允。
“隋王询问卑职,有何缘故?”崔圆好奇道。
李琩点了点头:“我这不是不认识他吗?想让你帮我引见一下。”
啊?崔圆一愣,我没那个胆子啊,您的身份特殊,我哪敢给您引见金部堂官?
崔圆不敢答应,虽然他清楚眼前之人出嗣了,要比十王宅里那帮人自由太多,但也不能结交中枢大臣啊,还是我唯一的依靠,你要是牵连了他,我不也得完蛋?
李琩自然看出对方的为难:
“别乱想,我其实不是找他,而是让他帮忙给我介绍另外一个人。”
“谁?”崔圆错愕的。
李琩愣道:
“你管的倒挺多,怎么这么多废话?你今天散值之后就去跟他打个招呼,约个地方,我不便去他家里,其它哪都行。”
“这”崔圆一脸为难。
李琩抬脚就给了他大腿一下:
“怪不得清河崔出身,只能当个看大门的,没眼力劲啊。”
崔圆嘴角一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李晟今年是不能参加武举的,得明年,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明年都不行。
因为他明年才十六岁,而大唐的武举,是十八岁才能报名,不过没关系,这小子长的老熟,已经虚报年龄了。
虚报年龄这种事情在后世都不算罕见,何况在大唐。
武举的考生有着严格的要求,六品以下文武官子弟、三品以下五品以上勋官子弟,才具备报名资格,而且必须缴纳够十三年的品子课钱,才能报名。
品子课钱,品子就是官宦子弟,朝廷给了他们一个职位,就需要缴纳课钱,一年一千五百钱。
李晟在隋王府的职位,是李琩要来的没错,但他没有那个出身,李琩也搞不定,他爹是陇右镇西军副使,他爷爷是陇右积石军副使,级别都不低。
这小子这段时间一直在练习武艺,武举有六个必考项目,长垛、马射、马枪、步射穿扎、翘关负重、身材言语。
剩下的,就是钤谋射策科、武足安边科、智谋将帅科、军谋越群科、洞识韬略堪任将相科、军谋宏达才任边将科,军谋宏达才任将帅科。
过了六项必考,才能考这些军谋策略。
因为李隆基一直有一个习惯,就是边镇节度入京担任宰相,或者宰相去边镇担任节度,所以武举是非常重要的科目。
你真要能混成边镇节度,就可以像牛仙客一样回来担任宰相。
当然了,你想实现这个梦想,难度之大,比你考中麻省理工物理学博士然后再创立搜狐的难度,还要大的多。
“多买些牛羊,给这小子补一补,”李琩在府内的演武场,观看着武庆和牛五郎等人协助李晟练习武艺,朝身边的王妃郭淑说道:
“武举对身材、言语是有要求的,身材,以身长六尺以上者为次上,以下为次,言语,以神采堪统领者为佳,李晟终究年岁小,个子还未长开啊。”
郭淑在一旁微笑点头:
“他的个子可以了,不是明年才要参加武举吗?时间足够了。”
关于武举,人家是有发言权的,他爹郭子仪就是武举出身,而且个子非常高,容貌神采也是一等一。
没办法,大唐一直对颜值有着高标准高要求,至于为什么?李琩认为,纯粹就是面子工程,人家长的丑的哪里得罪你了?你不能有相貌歧视啊。
夫妻俩聊了一阵后,郭淑终究还是开口了,暗示李琩自己的日子到了。
什么日子呢?排卵日,大唐叫氤氲期,也叫良辰几日。
李琩心知郭淑是被李琬那个多嘴的一吓唬,着急了。
从前与郭淑同房,最后那一下一直是一个姿势,几个月了肚子也没动静,所以李琩今晚决定换一个姿势。
这个是很有必要的,好像受孕与子宫位置有关,李琩也不是很懂,反正换着姿势来就对了。
后ru式、侧卧式、传教士姿势或抬高臀bu,都是可以试一试的。
虽然他从历史上知道,前身寿王的身体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别人不知道啊,前妻五年不孕,现任三四个月没动静,很多人都会胡乱遐想。
男人嘛,我可以品德不行,但那个,不能不行。
郭淑也不知道李琩是怎么学到这些奇离古怪的招式,但为了早日怀孕,也便羞耻的配合着。
一整晚,她的脸都是红扑扑的,但也异常享受其中过程。
“今后几天,还要辛劳郎君了,”
大清早,早早起床的郭淑,开始与婢女们一起收拾昨晚的一片狼藉。
不止床榻,寝室内的其它角落也是乱七八糟的。
李琩赖在床上,以手托在脑侧,笑道:
“你希望是儿子还是女儿?”
“自然是儿子,”郭淑毫不犹豫道:
“长子立嗣,妾身的职责,就是为郎君诞下子嗣,在我心里没有比这更大的事情了。”
生下儿子还不够,因为古代的医学条件有限,所以女子在诞下子嗣后,还会尽心抚养至六岁。
六岁以下是危险期,夭折几率较高,超过六岁,才算是真正具备了继承人资格。
李琩觉得自己的儿子应该问题不大,因为他比前身寿王更注重养生,也了解一些后世抚育幼儿的基本知识。
儿子儿子
我的儿子,将来与我之间,会不会也走家族的老路呢?
李琩苦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