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这小子的优点,我是不懂,但事情我一定会办好,要不是大事不糊涂不冒失,严挺之也不敢交代儿子这种事情。
毕竟朝堂上因为儿子被牵连的人,可不在少数
过年,是亲友团聚的日子。
杨洄虽然元日一直在他妈那边,但是初三这天,还是跟妻子一块来了隋王宅。
“韦坚和李齐物是昨天走的,”
杨洄与李琩闲聊,而咸宜则是一直询问着郭淑,肚子有感觉了没有。
她已经有儿子了,但是自己的哥哥还没有,弟弟就别提了,连媳妇都没有。
杨洄边喝酒边说道:
“眼下都乱套了,圣人去了兴庆宫,每日常朝停罢,大小事宜都在中书门下决断,我想知道点消息都不容易。”
李琩淡淡点头:
“常朝不可缺,圣人目前刚刚移仗兴庆宫,一切都还未安顿好,等过一段日子,应该会像以前一样,在兴庆宫举办朝会。”
兴庆宫的主殿是兴庆殿,以前李隆基就是在这里主持朝会,百官们也是叫苦不迭。
因为各官署的办公地点,都在太极宫,如果朝会在兴庆宫的话,他们参加完朝会,还得走很远的路才能返回皇城办公,一天有半天的时间,都消耗在路程上面了。
毕竟兴庆宫就这点面积,没有地方再建衙了。
“未必!”杨洄摇了摇头:
“圣人身边可是带着杨太真呢,多半不会在兴庆宫处理政务,听说梨园都搬过去了。”
他的意思很明了,认为李隆基没脸皮让那么多人知道,他天天跟杨太真打情骂俏。
这才哪到哪?人家以后还要封贵妃呢。
李琩笑了笑,岔开话题道:
“韦光乘现在是你的顶头上司,你们相处的如何?”
杨洄抿酒笑道:“还不错,他初来乍到,寺里很多事情都需要倚仗我,再者说,他是右相的人,与我公务协作,还算默契。”
杨洄当年可是和李林甫一起帮着李琩争夺储君的,早早便与李林甫建立联盟关系了。
一直到现在,李林甫从未将杨洄当作外人。
“对了,我还听说了一件事,”杨洄道:
“皇甫惟明上奏圣人,说什么吐蕃一直在打铁仞城的主意,恐今年有犯边之可能,希望朝廷额外调拨粮饷。”
李琩一愣,开始在脑中仔细回忆。
今年是开元二十九年,也就是公元741年,石堡城还真就是今年丢的。
铁仞城,就是石堡城,但历史上石堡城是盖嘉运丢的,这一世,轮到皇甫惟明了?
难道真的因为自己的穿越而引发蝴蝶效应?毕竟盖嘉运眼下不是陇右节度使了,陇右现在归皇甫惟明节制。
那么这一仗,是否会像历史上一样,惨败丢城呢?
“然后呢,圣人怎么说?”李琩询问道。
杨洄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刚才都跟你说了,罢了每日常朝之后,我有很多事情也不知道。”
李琩顿时陷入沉默。
石堡城可不能丢啊,历史上盖嘉运丢了之后,一直到八年之后,才被哥舒翰以惨痛的代价拿回来。
这个地方的战略位置太过重要,是陇右与吐蕃之间的桥头堡,谁占据石堡城,谁就在双方的拉锯中占据上风。
皇甫惟明不能输啊。
“别喝了,”李琩抬手将杨洄已经举起来的酒杯拉下去,道:
“你现在帮我跑个腿,去一趟右相府,转告右相,陇右务必不能有失,否则一旦出事,太子必以此攻讦右相,财政大权都在右相手里,若是不答应皇甫,恐其故意战败,将事情推到右相头上。”
杨洄一脸错愕道:“有那么复杂吗?你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皇甫有几个胆子敢这么干。”
李琩短时间内也想不到别的办法说服李林甫,只能是沉声道:
“事情总是要考虑周全的,圣人最听不得的就是战败这两个字,谁摊上这俩字谁完蛋。”
杨洄笑道:“那岂不是更好?皇甫真要败了,右相必有办法罢了他的陇右节度,太子根本没有那个能耐推到右相头上。”
李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他看来,石堡城不能丢,皇甫惟明也不能出事,因为他还指望对方跟韦坚合谋,帮助太子夺位呢。
反正历史上是这么记载的,究竟他们有没有那个念头?说不清楚。
但李琩觉得,可以想办法将他们逼到那个份上,让太子开团,他在后面捡装备。
他是看明白了,靠自己发动宫变难度太大,得跟太子组团才行。
“算了算了,你去也说不清楚,我想个办法亲自见见右相,”李琩思来想去,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传话筒了。
自己亲自出马,才更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