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门内,谢怀想杀她顾虑有很多,可在宗门外就不一样了,即便她信誓旦旦的威胁着谢怀,可谢怀对她的话本就不是全信。
这一次模拟大概是无法改变谢怀的念头了。
“随便你吧。”阮幸叹口气,“我走了。”
她转身离开,剩下的时间如果她出宗门说不定还来得及和谢怀打一架试试深浅。
“你现在筑基是不是早了一点,金台论道明年才会开始,内门可不比外门自由,若是有哪个长老看中了你收你为亲传弟子,时时被那么多双眼睛关注着,滋味可不好受。”谢怀凉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脚步。
阮幸心中一动,顺势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时间筑基合适?”
谢怀明明是筑基期,却隐瞒修为潜伏在外门,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
寒山墨髓并不是他唯一的目标。
“若是我,最早也要三个月后才能筑基。”谢怀轻笑着打听,“你这么早进内门,想做什么啊?”
“你想知道?”阮幸也不急着走了,“拿金台论道的消息跟我换呀?”
谢怀白了她一眼,“明年金台秘境就要开启了,中州那边也会派内门弟子过来跟我们一起争夺进入金台秘境的名额,南州玄冰宗除了寒山和金台两个秘境以外还有什么价值值得你我二人在此卧虎藏龙?”
“谁是虎谁是龙啊?你倒挺会给自己贴金的。”阮幸嘁了一声,“这么说你的下一个目标是金台秘境里的什么宝贝?”
谢怀言辞里面的高傲已经快要溢出来了,阮幸思忖着,这小子可能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魔修,在魔门里估计有点身份,说不定是哪个大佬的私生子。
不过大佬把他派来搞卧底这么高危的职业,可能也并没有很重视他,他抢夺寒山墨髓失败也没见有什么惩罚。
听到阮幸的反问,谢怀满脸笑意,“看来你跟我的目标不同了。”
他继续道,“只要你不给我捣乱,金台秘境里的所有宝物我都可以拱手相让,只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去拿了。”
“那你可别把金台秘境再给整塌咯。”阮幸嘀咕道。
谢怀眼中闪过一丝愠怒,“那是你弄塌的。”
“哎,不跟你吵,我走了。”
阮幸伸手止住了谢怀的话,结束了模拟。
金台论道……听上去像是一个辩论赛,只是不知具体如何争夺进入秘境的名额。
若是有好处,阮幸当然是不想错过的,但是她更担心进入秘境后谢怀会找机会对她下手。
小命比宝物重要多了。
阮幸再次开启实景模拟准备找谢怀问清楚一点,刚才她一开始就在谢怀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无知,被对方掌握了谈话的节奏,她只能插科打诨胡搅蛮缠,再问下去谢怀也只会当谜语人。
还不如重新开始。
阮幸心平气和的敲开谢怀的房门。
谢怀看到她后有些诧异,“你怎么筑基了。”
“你说呢?”阮幸挤进门去,在屋里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不怕我现在杀了你吗?”私人空间未经允许便被擅自闯入,谢怀脸上有些阴沉。
她这次没提前给谢怀发消息,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完完全全就是被打扰的状态,反正大家都是邪魔外道,谢怀也没必要在她面前进行表情管理,满是不高兴的神色。
“你敢吗?”阮幸眨了眨眼睛,仰头诚挚的发问。
谢怀哑口无言,半晌,“有什么事说。”
“问问你对内门的了解,我刚筑基,马上要进内门了,还怪紧张的。”
谢怀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我还以为你要警告我不要对秦逸和赵逢春动手。”
“我干嘛要警告你?”阮幸一脸莫名其妙,故意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已经动手了?随便你啊,我无所谓。”
谢怀求证道:“他们不是你留的后手吗?死了你不心疼?”
阮幸拉长语调哦了一声,“我跟他们才认识几天啊,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和宗门内的暗线明面上来往如此亲密吧?”
“说的也是。”谢怀赞同道,“那你凭什么认为你想知道的东西我就会如实的回答你呢?”
阮幸不怀好意的坏笑两声,“你不告诉我,我就在金台秘境给你捣乱。”
“你!”谢怀又惊又怒,“你知道我的目的?”
呵呵,当然不知道。
但阮幸道:“猜到一点,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你最好别让我在金台秘境开启前找到机会杀你。”谢怀眼眶微红的瞪着她。
这句话跟同意两个字也没什么区别,阮幸就当他是高高兴兴的同意了。
于是一连串问题问出来,“内门现在有多少弟子?亲传弟子有多少?其中有没有特别厉害的?金台论道是怎么个形式?”
“这种常识性的东西你进宗门前就没想着查一查做做功课吗?”谢怀鄙夷道。
“嗐,我哪有您神通广大,对内门了如指掌呢?”
阮幸的语气有些夸张,至于是讽刺还是吹捧就看谢怀自己怎么理解了。
“你就不担心被哪个长老看中收为亲传,到时候许多双眼睛盯着你让你没有自由。”
阮幸借用赵逢春的话,“就算资质再好,我这个年纪筑基灵骨注定发育不全,这辈子上限也就这样了,不会有长老看上的。”
“没想到你连这都考虑到了,这确实是个办法。”谢怀喟叹一声,不再多说,转而回答起阮幸刚刚的问题,“内门弟子如今一共有一百三十余人,除去那些年龄超过资格,常年在外历练,以及参加过上一次金台论道的人,共有九十余人参加明年的金台论道,亲传弟子有九位,其中三人会参加,这些人当中,筑基后期的有十一人,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因为进入秘境的名额有三十名,三分之一的概率,你应该不能选不上吧?”
说到此处,谢怀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我觉得里面没有特别厉害的,但不知道你会不会这样觉得。”
“金台论道只是一个比试修为的雅称罢了,我是阵修,除非遇上阵法造诣比我还高的人,否则几个嵌合困阵下去,自然能困到对方主动认输为止。”
“看来你是早有准备。”阮幸想起她最开始和化名‘王志’的谢怀一起去黑水湖时,他就曾经说过,他擅长困阵。
这个人设已经被他无时无刻中立的牢牢稳固。
“谢谢你的讲解,告辞。”阮幸结束了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