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也被你发现了,你真的是小孩吗?还是什么喜欢维持童颜的老怪物?”
“呸!你才是怪物。”阮幸骂了一句,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说不说?”
王志颓然道:“我所有的算计都被道友你看穿了,还有什么挣扎的必要么?我说,只希望道友你能遵守诺言,咱们还能摒弃前嫌,重新合作。”
“看你表现吧。”阮幸看了看地面,水已经慢慢涨上来了,不知道妖蛇什么时候会脱困,也不知道水涨满了以后会发生什么,她只能先看看王志这种情况下会不会说实话。
“好,其实我找到这个地方,是和寒山秘境的传说有关,当初寒山仙君在归墟期陨落,遗蜕留下的灵韵形成了此处秘境,所有人都以为,寒山仙君生前的武器,那根化为寒山峰的石棍就是秘境的根基,只是还有人认为不是,他们说,真正的根基是——”
阮幸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突然,王志袖中一枚精致小巧的法器冒着黑光窜了出来,带着王志全身的法力猛然袭向阮幸的胸膛。
阮幸穿在衣服下的皮甲发出脆弱的哀鸣,微弱的白光仅仅阻拦了一息的时间,便如玻璃般寸寸碎裂,阮幸还没反应过来,王志便毫不迟疑的再次催动法器穿透了阮幸的胸口。
胸膛处一个漏风的破洞,阮幸口鼻不停的冒出血来,跌坐在地,避水符也因为这一击失去了效用,黑水从她胸膛处的破洞流过,带走暗沉的鲜血。
“你是……筑基期……魔修……”黑水越涨越高,阮幸艰难的张开嘴巴说话,黑水便争先恐后的一拥而入。
“真是抱歉。”王志目带怜悯,施施然收起了那枚刚刚用来偷袭的喋血刺,“原本不想让这里留下魔修的法力痕迹的……实在麻烦。”
阮幸感觉身体已经失去了温度,剧烈的疼痛和黑水冰冷的刺骨让她浑身颤抖,逐渐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模拟结束。
阮幸有些后怕的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空洞的异感。
难怪王志跟个机器猫一样,从储物袋里不停的掏出来各种符咒和阵盘,带了把剑但除了御剑术他几乎就没用过。
原来他是魔修。
而且还是筑基期魔修!
这还打个屁啦!
一点胜算没有。
原本刚刚那次模拟,阮幸认为只要防住那张三品雷火符,有妖蛇在后面虎视眈眈,她还是能有希望跟对方碰一碰的。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是练气九层。
他最后偷袭她时身上的法力波动妥妥的筑基后期,高了三个小境界竟然跟她搞偷袭,不愧是魔修,阴险狡诈,不是东西。
不过,剑来的鬼遁优先级好像有点东西,进云阳城时没被护城结界发现,跟在她身边进秘境也没被秘境发现,与筑基后期魔修同行一路更是没被发现。
真是个逃票的利器啊……这一路下来给阮幸省下不少门票钱。
可实际上剑来凝聚的阴气连练气期都算不上,顶多是个后天境界的凡人,她在后天的时候就能通过模拟预料到剑来遁术的位置而杀死他。
所以……原本属于女主的金手指《幽冥鬼录》,该不会是个天级上品的功法吧。
这可让她捡到宝了,虽然她自己修不了,但是等给剑来重新炼制傀儡本质后,让剑来狠狠的修习其中术法,那剑来就不仅仅只是名字上的‘剑来’了,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杀器。
不过摆在眼前的问题还是这个寒山秘境,她现在所有的模拟都只是一天,她不知道一天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如果那个魔修真的非常会搞事,她不如干脆别去了,打道回府得了……
而且她实景模拟只能得到记忆,在模拟中得到的东西和修为她全都拿不回来,纯亏本。
罢了,再试两次!
看看这个魔修究竟搞什么,如果有好处,她就通过文字模拟去薅羊毛了。
实景模拟开始。
一个时辰,寒山秘境门口。
阮幸直接抓住人群中正在寻找目标的王志,“道友,你我有缘!”
一刻钟后,两人出现在黑水湖边,王志道:“道友,虽然不知你如何看出我需要人帮忙,但我还是提醒你一下,此处极为危险,神识难以……”
“打住!我懂,放心。”阮幸贴上避水符跳入水中。
王志连忙跟上,“欸,等等我还没说完!”
……
“道友,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会将那件你丢失的法器拿回来的!”
“好,我们的报酬……”
“看着给就行了,快走!”
王志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到底谁在骗谁?为什么她这么积极?饵都没下就上钩了?
阮幸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王志茫然的引着妖蛇离开了。
而阮幸却没有去河对岸,而是看着流淌的地下河沉思。
王志的目的是要开启河对岸的机关,机关开启后这处地方就会崩塌,水位就会上涨。
王志费这么大劲儿就为了破坏一下寒山秘境的地貌吗?那肯定不是,没好处的事情谁会做,那这些水是从哪里来的呢?
修仙界的事情虽然不讲科学,但是阮幸觉得,水不可能凭空而来,要么是机关开启的是上面的阀,水漏下来了;要么机关打开的是下面的泵,水抽上来了。
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地下河都能与之联通,那么人应该也能从地下河流通吧?
阮幸之前订下的两次模拟机会,就是用在这里,她打算上面去一次,下面去一次。
检查了一下避水符的时效,阮幸沿着河岸逆流而上,等到了没有路的地方,就跳入河中,朝着上流游动。
中间有些湍急的地方,阮幸就握着剑柄,用御剑术给出一个前进的动力,虽然有些阻力,控制不好也会撞到河里的石头,但也是稳定前进了。
非常好。
至于还在洞穴入口和妖蛇大眼瞪小眼的王志。
管他干什么,爱等多久等多久去。
阮幸给自己鼓了鼓气,继续向上游动了将近半个时辰,避水符的效用都快到时间了,才有了一片可以落脚的地方。
她重新贴上避水符,感觉这个高度应该已经远远超过黑水湖岸上的高度了,但此处还是一片漆黑,且有源源不断的水流,唯一的感觉是路越来越狭窄了。
有些缝隙就连她这么一个瘦弱的六岁小孩穿过去都有些艰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期间阮幸又换了两张避水符,再次穿过一道缝隙的时候,才突然感觉到眼前一亮。
许久不见光源让阮幸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她才睁开眼打量四周。
黑水是冰凉刺骨的,但阮幸一路上都用着避水符,避水符用一层薄薄的空气膜覆盖在身体周围包裹起来,既不让身体接触到水,保持干爽,又可以提供氧气呼吸,就像是一个无外壳的压缩版氧气瓶,因此阮幸其实也没有什么被冻着的感觉。
按照潜水的时间长短,一张避水符可以用四十分钟到一个半小时不等。
但现在她却不自觉的运起灵力抵御寒冷。
周围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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