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已经派出全部人手加急去寻找了,请帮主稍安勿躁,定能寻找到络气丹的线索。”
“好吧。”阮幸借着侍女的手又吃下一块冰镇西瓜,没想到这时代的水果种类倒还挺丰富的,“等有了消息即刻过来见我。”
“是。”
洪熙告退之后,胡三就来了。
“忙了一天了,还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吃吧。”阮幸指指餐桌示意他坐下,然后摆手让几个侍女全都退下去。
本来她睡醒正是要吃晚饭呢,结果张成辉送来这些个侍女,喂她吃点心吃水果的,吃了个半饱,桌子上的饭菜都没怎么动,又给她揉肩捏腿扇扇子,享受的她都不愿意动弹了。
胡三早上被她派去收募捐款项,除了那几个当面说她坏话被听到的人出了大血以外,其他一些管事听说以后,生怕自己不捐被小魔头记下找麻烦,纷纷也捐出了少则几百多则上千的银两,这下好了,大家都捐,剩下那几个觉得不关自己事的也不得不捐了。
宁随大流,别当刺头。
人生格言,不外乎是。老老实实认真贯行,便能少掉百分之八十不必要的麻烦。
一共三十多个管事,即便被阮幸裁员了十几个,剩下的也够胡三忙活得了,而且他还是第一回干这样的事,没有经验。
“谢小姐关心。”胡三行礼后坐下,将他整理的账本册子呈上。
混帮派的都没有那种上下尊卑的概念,大哥让你坐下同桌吃饭那是对你的重视,阮幸一直以来对胡三的态度都是非常信任的,跑路都要带上他,这让胡三也有些自豪,他才是小姐唯一的亲信。
阮幸翻开册子大致扫过一遍,上面记录的还算有条理,能够看的清楚明白,她边看胡三一边补充道:“我从未接触过文书账房之类的东西,不太懂得如何记录整理,是七爷派了他手下的人帮我,还给了我一些以前类似的目录让我参考。”
“嗯,做的不错,不过你现在是副帮主,不用叫他七爷了,高兴叫一声七哥,不高兴跟我一样叫小七也成,有我罩着你在红头帮横着走。”阮幸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募捐的总数,共计一万三千七百两,因为有过阮幸的交代,全是现银。
嘿嘿,幸好没跑,不然岂不是跟这一万多失之交臂了。
她指着上面一行字,疑问道:“赵三娘已经捐了五百两了,为什么上面还有着王东兴的名字?他又不是管事,个人捐三百两?”
“是,王东兴他以个人名义捐的。”胡三也有些不明白。
“他现在怎么样?这两天太忙我倒是忘了他了。”
“他娘给他放了些权,现在他手里有好几家铺子了,手头也宽裕了不少,您下令杀的那些个管事里,有一个是他表妹的舅舅,虽然他表妹不用给舅舅守孝,但婚事也暂时不提了,他很高兴,说您的卦很灵验,只是不知道后面几句什么时候能实现。”胡三老老实实的传话。
阮幸轻笑,原本她是打算培养王公子,等她去山洞杀红头道人的时候用得上他的,没想到红头道人会出现在城里,直接打乱了她的计划,也没用上王公子。
她给他算的那几句男性儿童心理学他还挺当真的,而且他自觉着他们关系亲近,要权来了。
正好她在红头帮里本来也没什么能信任的手下,胡三一个光杆司令的副帮主又没经验又没手下的,正缺人呢。“你从你那些地盘里划一块儿出来,给他个管事当,让他以后跟着你干,他娘教他不少东西,他也有经验,有他帮忙你可以轻松不少。”
胡三本就不是很想接受陆友七的帮助,闻言心里一松,高兴道:“是,小姐。还有我去收那些募捐款时,有些管事给我送礼,我都没收。”
他的表情看起来像一只等待表扬的大狗狗。
阮幸好笑的白他一眼,“呆啊你?为什么不收,送你你就收着,有了钱给自己也置办个宽敞的私宅,买几身好衣裳给自己打扮的体面一点,你现在当了副帮主代表的是我的面子,懂吗?而且你收了礼,他们也会安心做事,不会每日提心吊胆怕我杀他们,明白不?”
不过好像也正常,胡三就是这个性子,他微末时也不肯收阮幸贿赂他的几文钱。
王东兴应该懂这些,他就很会送礼,到时候让他多和胡三聊几句提点一下他。
胡三恍然大悟,露出一副受教了的表情,“是,属下知道了。”
“还有件事……”阮幸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之前她暂时解决了渣爹让他在家躺着养伤,后面她每天都很忙,而且也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没命,若不是有模拟器,她早就死几百次了,今天早上她还抱着跑路的念头呢。
她的身份不是秘密,稍微有心就能查得出来,只是现在像刘公子城主这类的人都认为她有神秘师承,阮家女儿这层身份只是表面上的掩饰罢了,因此即便她跑了,城主也不会找阮家的麻烦,因为他们不认为她真的是阮杏。
如果现在和阮家扯上关系了,她后面再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想跑路的时候,那不是就害了姐姐和母亲吗?
她骨子里还是一个有些自私的利己主义,她不会为了阮桃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
但姐姐对她那么好,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不适应,是阮桃晚上抱着她睡觉,每天照顾她,保护她不受渣爹的迫害。
她不能把姐姐接来自己身边,她身边太危险了,而且这也给自己的模拟多增加了一个变数,阮桃是一个普通女孩子,她的梦想不过是找一个好夫婿然后带着妹妹脱离原生家庭。
“罢了。”阮幸泄气的说了一句,“胡三,你亲自去给我姐姐送……十两银子,就说是我在七爷这里得了贵人的赏识,你隐蔽一些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察觉,白天去直接交给我姐手上,别让我娘知道了到时候又把钱用在男人身上,顺便暗中观察一下,我那个爹有没有欺负我姐。”
阮母一直还对渣爹抱有浪子回头的幻想,所以千万不能让阮母拿到钱把渣爹腿治好了。
仔细想想,阮桃夹在那两人中间也挺难的,她得帮阮桃脱离苦海才是。
打定主意,她继续道:“如果他还没有悔改的话,你就把这个药粉化开加到他的药里。”
阮幸从抽屉里翻找出一瓶药粉,交给胡三,这还是红头道人研究的成品之一,服用后可让人在睡梦中猝死,俗称心肌梗塞。
柳大夫人还挺好的,经常被半夜喊去看诊开药,钱不够诊费他也不会责怪,只要以后有了还上就是,她可不能乱用一些猛烈的毒药损害柳大夫的医德,就让渣爹梦中猝死就行。
胡三应了声是,接过了药瓶放好。
阮幸不是那种光让人干活不给工资的企业家,聊完了工作上的事情,她问:“你的武功修炼的怎么样了?内劲大成了没,药液可还够用?”
胡三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未曾……药液还有两瓶,属下惭愧。”
阮幸正想语重心长的说两句练功不努力只能当小弟之类的心灵鸡汤,忽然反应过来其实距离胡三内劲小成才刚过去两天,而吩咐他做的事却排的满满当当,他根本没时间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