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不敢去想。
“先喝药吧,你现在,药不能断。”
温知渝将药碗递给他,萧霁摸索着去端药碗,“阿姐不喂我吗?竟让我这个瞎子自己喝药 。”
“这个药,我尝过了,这么苦,你不自己一口气闷了,要我一勺一勺的喂给你?”
萧霁还是自己端着药碗一口闷了“苦药,是该喝快一些。”,温知渝拿走药碗。
“阿姐,我们现在在哪里?”萧霁能听得出来,温知渝软下来的态度,便立刻开始得寸进尺。
“在京郊,你当初软禁我的那个院子里。”
幸好,萧霁已经将药都咽下去了,否则现在得呛咳出来。
“你现在身子太虚弱了,不能赶路,等到春天了我们再走也不迟,这地方不是你自己找的吗?你应该知道,这地方是安全的。”
“啊,嗯,自然。”
萧霁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
“那就好,你先在这里将养着吧,至少,味觉应该先恢复一下吧。”
“阿姐?”
“刚才那个药,药方子我看过,里面放了甘草,一点都不苦。”
萧霁有些委屈的低下头“阿姐也试探我。”
“你不肯和我说实话,我只能自己去瞧了,你这一次很冒险,知道吗?”
温知渝说着,在萧霁胸前轻轻一拍,很轻柔的力道,却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萧霁只觉得,自己胸前是被撕扯的疼痛。
“稍有不慎,你真的会死。”
男主都有一些异常之处,关键时候来救命的,就比如萧霁,他的心脏,位置偏了一些,对其他人来说,那个位置正中心口,对萧霁来说,却刚好不曾碰到心脏。
“这事,还是阿姐告知我的。”
温知渝那个时候百无聊赖,做了一个类似于听诊器的传声筒,还给萧霁玩过,那个时候,她的确和萧霁说过,他的心脏比平常人偏右一些。
却没想到,被萧霁用在了这里。
“你倒是真敢赌,其他人赌输了,最多是倾家荡产,你赌输了,是死无葬身之地。”
萧霁当然知道,可他觉得,自己不会输。
“六皇子又不是什么愚蠢的人,他会突然被你刺激的刀剑相向,有心人一查就能知道。
萧霁屋子里燃了香,那香来自西域,会让人暴躁易怒,混乱心神,这个 时候,稍稍刺激一下,那个人就会轻而易举失了神智。
“我自然会让人将那个香处理掉的,我死了,带给那些人的冲击不会小,还是六皇子亲自所杀,等到他们清醒过来的时候,难道还会对一个死人做什么吗?”
他们只会想着息事宁人,反正,萧霁已经死了。
“而且,如今京城中不知多热闹,怕是连给我上香都没几个人去。”
萧霁在阿姐面前,一副自得的模样,然后,得到了一个脑瓜崩。
“哦,那萧大人真厉害,要我表扬你吗?
萧霁有很多话要问温知渝,但不久之前喝下去的药有些安眠,睡意顷刻而至,萧霁试图强撑一会儿。
“困了就睡。”温知渝要让人躺下。
“阿姐,你何时来的?”
“一个月之前,一直在这里等你。”
“谁告诉阿姐的?”
“很多人。”温知渝三个字将人堵回去了。
“果然,我身边也有阿姐的奸细啊,原本,我是想给阿姐一个惊喜的。”
“你这个样子,我不会喜,平阳侯府里,照顾你的那个医女,就是我送进去的,你本该能认出来的,谢婉,二皇子前些年死掉的那个妾。”
那个医女,五个月前就在萧霁身侧出没了吧。
“萧时舟那个小叛徒。”
温知渝没有反驳“你忘了,当初,可是你亲自将你那个心思简单的弟弟送到容玉面前的。”
“阿姐多早知道这件事的?”
“在我上一次离京之前。”温知渝看着萧霁强撑着不肯入睡,温暖绵软的掌心捂在萧霁双眼之上。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了就睡觉。”
“阿姐,我的破绽是什么?”
破绽啊。
“因为我发现,你那个时候或许看不见了。”
“萧霁,从我们初见之后,你从未主动站在那里,等着我去接你。”
若非是被绊住脚步,你总是向我走来的。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