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要走了，我不能跟着去，其他的地方，总得帮着她一些吧。”温知渝头都没抬。

萧霁手臂撑在桌子上，带着愉悦的笑“我还以为阿姐会和容玉一起去冀州呢。”

温知渝终于抬头去看萧霁了，“我的确想去。”

萧霁扬起的笑容僵住了，温知渝低头“你会让我去吗？”

“不会。”萧霁轻轻呼出一口气去，看着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阿姐，我做不到。”

此去冀州，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然后再回京，至少也要三个月，年前都不一定能回来，而萧霁，只要担着皇城司指挥使的位置，没有陛下的旨意，他就绝不能离开京城。

“那不就行了？所以我也没必要和你争论，争了又能如何？阿霁，你不会让我去的？”

萧霁听得出来温知渝的不愉，但他怎么都都可以惯着温知渝，唯独离开这件事，不行。

“阿姐，你想帮容玉，那我就帮你，但唯独离开京城这件事不行，你待在我身边，我才能护着你。”萧霁这话说的干巴，温知渝抽空应了一声。

“我早就猜到了，所以何必还要闹一场呢？我没那么不懂事。”

“是，阿姐很乖。”若温知渝当真要去的话，萧霁一定会拦着她，他们自秋猎之后，好不容易缓和下来，亲昵一些的关系便会再度破裂。

所以，温知渝主动放弃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萧霁捏着茶杯“委屈阿姐了，今日晚上，我陪阿姐用晚食吧。”

“随你。”温知渝扒拉着手中的消息，显得很不待见萧霁，萧霁这个时候来，本也只是想来探一下温知渝的心思，如今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今日下午早些时候来。”

温知渝捏着毛笔，看着萧霁远去的背影，毛笔滴落了墨汁，无人得见温知渝神色莫名的样子。

萧霁傍晚来的早，温知渝还在书房忙，招月见着萧霁“少爷。”

“阿姐还在忙？”

“嗯，今日就没有得闲的时候，也不用人伺候。”招月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空掉的水壶。

“只喝茶，今日喝了好几壶茶了，还都是浓茶，说要让自己清醒些。”招月看了看时辰“这个时候可不能再喝了，再喝，今晚就要睡不着觉了。”

“备些果饮吧，我今晚陪着阿姐。”

温知渝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身体都有些僵硬了，萧霁在堂中等她，如今外面夜风凉，摆了火盆也不成，那一点热气很快就散尽了。

温府存着些酒，多是果酒，喝起来香甜，萧霁本是不喜欢的，不过在温知渝这里，他一向不挑食的。

“挺好喝的，还是不喜欢这种甜味？”

“我还是喜欢青梅酒。”萧霁对青梅酒倒是情有独钟。

“这时候不好买，这桂花酒也算不得甜了。”温知渝说话的时候已经喝完一杯了，萧霁那还剩大半杯呢。

萧霁给温知渝倒酒的时候，将自己杯中的喝了，然后要了一杯清水漱口。

“阿姐，我有没有告诉你。”萧霁倒了半杯桂花酒，酒杯中还飘着一枚小小的花瓣。

“皇城司特殊，从上到下，几乎都是细作出身，可我们不是普通的细作，每个人进皇城司的时候，都要尝遍所有针对细作的药物，包括迷药。”

萧霁看着温知渝“所以我不会被这种迷药药倒的，无色无味也一样。”

温知渝慢吞吞的喝着桂花酿，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模样“是吗？”

萧霁还要说什么，却突然觉得眩晕，萧霁去看温知渝“阿姐？”

“你了解我，可我也了解你，平常的药物对你起不了作用，而且会轻易被你发现。”温知渝看着他，所以，这可是她让风雨楼那边寻来的，药王谷所出的烈性迷药。

温知渝点了点萧霁面前的白水“两样加起来，药性最好，放心，你再是厉害，这药也会让你睡到明天中午。”

“温知渝。”萧霁眼底迸裂出的惊愕，害怕，甚至还有愤懑，那感情太过强烈，温知渝伸出手盖住他的双眼。

“睡吧，阿霁，我保证，三个月之后，我一定回到你身边。”

“有些事，离开你，说不定我会想明白些。”

温知渝起身走到萧霁身侧，柔软的唇落在萧霁的额头上“别生气，这就当是我的赔罪吧。”

萧霁昏过去的前一刻，情绪激荡之下，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死死拽着温知渝的衣袖，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温知渝看着昏迷的萧霁以及萧霁手中的衣袖，随手抽出萧霁给她的匕首，一刀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