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秋猎—头彩
来到行宫的第三天,秋猎正式开始。
宣武帝一身戎装,身边跟着些老臣,萧景阳背着弓箭“陛下,虽然早已清过围场,但还是带些亲卫吧。”
宣武帝一摆手“你这个老家伙,人老了,胆子也小了是不是?朕可没老,不必这些孩子跟着了,自个去玩吧。”
宣武帝今日出来前还吃了一颗进献的丹药,吃下去之后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体力都充沛了不少。
宣武帝一拉马缰绳“当初朕征战天下的时候,他们还没出生呢。”
萧景阳知道,何为见好就收,宣武帝都这样说了,他自是朗声大笑“既如此,老臣也不能懈怠啊。”
宣武帝此举,周围拍马屁的不少,陛下雄风不减当年,人老了,便越来越喜欢听这些话了。
宣武帝扬起手中的鞭子“驾”等到皇帝走了,气氛才松弛了下来。
皇贵妃端坐在前面,各家的夫人都上去说话,平日皇贵妃久居深宫,最是难见,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
最重要的是,如今不少人都得了消息,明年西域进贡,如今皇后和皇贵妃都在寻驸马呢。
皇后那边有谢家,他们倒是能瞧上二公主,可谢家为何要选他们?
倒是皇贵妃这样,琅琊王氏似乎并不打算掺和三公主的婚事,更何况,这些人的确更属意三公主一些。
二公主自是极好,但毕竟是嫡公主,且还有谢家野心勃勃,有些大臣虽不说话,平日在朝中也只是和稀泥,可能站到朝堂之上,哪有简单的人?心中都和明镜一样。
公主不如皇子金贵,可到底是陛下的子女,即便新帝即位,公主也是一张免死金牌。
皇贵妃本也是存着这心思,言谈之中也是语气温和,还点了点各家的公子少爷,显然是说给容玥的。
容玥乖巧的坐在一旁,皇贵妃朝着她招招手,容玥过去“母妃。”
“难得出宫,这也没什么外人,你可松快一些,去寻大公主吧,不必在这陪着我。”
容玥点点头,松了一口气,那些夫人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许试探和打量,像是在看一样物件。
温知渝坐在角落里,萧霁也换了一身骑装,却没牵马,只是站在温知渝身侧,时不时有人来和他汇报事情。
“你不去吗?”
“这是陛下的行宫,那些猎物怕是都喂养的跑不动了,没意思,更何况,那些人都着急去陛下面前邀功,我又不需要。”
萧霁端起温知渝的茶杯一饮而尽“还不如将机会留给其他人的好。”
温知渝往前面扫了一眼,“那些皇子并没有去。”
“阿姐,这第一箭是头彩,猎物也是陛下精心挑选的,等陛下回来之后,才是皇子之间的比试,谁赢了,谁就得了陛下的头彩。”
温知渝重新拿了一个茶杯过来“这头彩有何寓意吗?”
“得陛下喜欢吧,我得状元那一年,便得了这头彩,就像是陛下的一个预示,预示我平步青云。”
“原来如此,那这头彩倒是值得争一争。”温知渝说着,旁边坐下两人来。
大公主容玉和三公主容玥,温知渝下意识要起身行礼,容玉将人按住“那边人多,我们二人不过是来这躲清静的,不必引起注意。”
容玉仔细看了看温知渝,忍不住皱眉“温姑娘这是怎么了?病了?”
温知渝的面色过于苍白了一些,温知渝摇摇头“并非,找郎中看过,不过是气血虚了些,不是什么大病。”
温知渝哪里都好,只是身子太虚了,在容玉看来,世间弱柳扶风莫过于此,不过是温知渝性子灵动,所以总让人忘记了她体弱这件事。
“萧大人,若是无事,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有本宫在这,还能让温姑娘出事?”
萧霁站在那里,看着眼前两位公主,温知渝和两个公主一起,萧霁站在这的确不合规矩。
萧霁微微眯起眼,扯出一抹很难看的笑容,“那就劳烦大公主了。”
如今容玉在朝堂之上如日中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容玉拥有的,本该是皇子所能拥有的,这显然是因为皇长孙。
可陛下只要释放出这个意思,自然会有人前赴后继的去当这位大公主的人。
萧霁打了个哈欠,倚靠在离着温知渝不远处的一个亭子下,旁边有人拉着一匹马走过,看了一眼萧霁。
“五皇子。”萧霁招招手,容朗看了看萧霁,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看着萧霁“萧大人煞气重,平日只知打杀,玩弄权势, 怕是不懂风月吧?”
萧霁脾气不好,但他对一种人还是非常宽容的,那就是蠢人。
“五皇子瞧不上我们这些人?那您说,这风月可能帮您和四皇子活下去?”
“你什么意思?”
“五皇子若是得空,去宫中见见贤妃娘娘吧,也许久不曾见了。”
容朗看着萧霁“你什么意思?我敢动我母妃?”
“五皇子说错,我为何要对贤妃不利?微臣只是想要告诉五皇子,您现在该做些什么?”
萧霁往后一靠,看着眼前人“五皇子余生想谈风月的话,等新帝即位,五皇子进了宗人府,亦或者被圈禁王府,您可瞧一辈子的风月。”
五皇子和萧霁打了一架,容洵将两个人分开的时候,看自己弟弟没受伤,就知道萧霁是有分寸的,最多是逗着容朗玩闹。
“萧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讨人喜欢,我记着,五弟也算是个好性子了。”容玉听到消息,对着温知渝眨眨眼。
“若是论隐忍,没人比得过萧霁,他现在不过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而已。”温知渝说着,指尖在杯口一划。
“不满?谁又惹到萧大人了?”
“应该是我吧。”温知渝轻描淡写的开口“毕竟我打算逃婚,他或许察觉到了。”
“若是被察觉到了,温姑娘倒是不着急?”容玉看得出来,温知渝和萧霁有问题,可终究是外人,她也是看不透的。
“我瞒不过他,可他知道了,也不代表我什么都做不了。”
“皇姐,你莫不是忘了?这是父皇赐婚,温姑娘这可是抗旨。”容玥本来只是来打个招呼,寻个清静,可越听,越觉得这话听不得。
“父皇赐婚又如何?父皇做的糊涂事还少吗?不想嫁当然要逃婚。”容玉看着容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