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坤提着那血淋淋的头颅,驾马而来,将它交给了顾连竹。
顾连竹接过那头颅,得意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修缘定睛一看,只见他手中那血淋淋的头颅,赫然正是自己苦苦等候的吴师兄!
萧山潼看着李修缘震惊又绝望的目光,也立马明白了那头颅的便是吴师兄。
原来,姜启盛等人一直不发动进攻,是在等这个啊。
施德善大笑道:“李修缘,你现在是彻底孤立无援了,你害的苗疆与落冥渊之盟分崩瓦解,让我多年心思打了水漂,我今日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启盛见顾连竹那边已经得手,便打算再按兵不动,他当即高举长剑,朗声道:“禅堂败局已定,前线就交给苗疆和东桃岭。众将士,随我深入禅堂地界-------------------------”
尝到了掠夺百姓甜头的轩朝大军,一听这话,兴奋地振臂高呼,一时间人声鼎沸,久久不绝于耳。
而这一声声呐喊,落在李修缘耳中,无异于禅堂百姓的催命符。他望着天边缓缓升起的袅袅炊烟,想到那里也即将迎来灭顶之灾,心头就像被一刀刀凌迟。
施德善气急败坏的怒骂声远远传来,道:“姜启盛,你想得到美,你抢完了,还能剩什么给我?!”
顾连竹也按耐不住,放声道:“一起攻过去,先把禅堂大军解决,之后再将禅堂的资源好好瓜分。”
可姜启盛哪还有心思等着他们打过来,他仿佛没听见他们的话一样,当即便掉转马头,朝禅堂深处走去。
禅堂都还没落败,他们竟然就当着李修缘的面,开始争论如何瓜分禅堂,萧山潼不禁气不打一出来。
萧山潼抬头看着不远处村庄尸横遍野的画面,又看看姜启盛等人贪婪的嘴脸,再也抑制不住,拔出武僧尸身上的羽箭,对准姜启盛,狠狠投掷了出去。
嗖------------------------
羽箭夹杂着一阵疾风,直直朝姜启盛后脑飞去!
姜启盛头也不回,听风辨位,伸手一握,云淡风轻地抓住了脑后的羽箭。
他大拇指稍稍使力,只听“咔”的一声闷响,那柄羽箭便断为两截,掉落在地。
姜启盛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萧山潼一眼,道:“你急什么,收拾完禅堂,马上就到落冥渊了。”
苗疆,东挑岭大军已经冲了过来,放眼望去,乌泱泱一片人海。
大军兵刃寒芒四射,利刃直指前方,似乎现在还如同铜墙铁壁的禅堂大军,随时都会分崩离析!
摇旗呐喊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千军万马的铁骑踏碎山河,似乎坚毅不摧的大地都在颤抖!
禅堂大军知道,吴师兄已死,禅堂东境已经彻底沦陷,这次不会再有任何增援前来助战,也知道面对三方大军,这场恶斗一定是九死一生。
可他们却没有后退一步,个个目光坚定又带着杀意,目视着前方的敌人,决心献出自己的生命,保护他们的家园。
李修缘的背影,似乎有些摇摇欲坠,萧山潼走上前,扶住了他的肩膀。
萧山潼手握长剑,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道:“别放弃,还有希望。”
李修缘看着面前敌人狰狞的面容,此时,要救下禅堂大军,和百姓的性命,只有一个办法。
正在禅堂大军和萧山潼准备出手,迎击敌人之时,李修缘忽然提着通海禅杖,冲了出去。
萧山潼和众武僧愣住了,转而不解地高喊。
“堂主,快回来!”
“修缘,你这是做什么?!”
“我们不怕死,绝不会将自己的家拱手相让!”
“杀光他们-------------------
“堂主,事到如今,我们都与禅堂共进退------------------------”
李修缘禅杖顿地,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停下----------------------”
李修缘的爆喝声,如同头顶劈下的惊雷,平地一阵劲风起,吓得马匹尖声嘶喊,四蹄踏空,将马背上的将领摔了出去。
前面摔倒的马匹和人,又绊倒了后面冲上来的兵马,再后面一些的人见状,只能勒紧马缰,停了下来。
秃鹫惊得不轻,其鸣叫之声,就如同被捏着嗓子的猫,呕哑嘲哳。
一只接着一只的秃鹫,斜斜掉下地,在地面之上胡乱扑闪着翅膀,挣扎着想要飞回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