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昭月眼疾手快,抓住了车窗帘,勉强站直了身子,定睛一看,只见萧山潼和江寒砚摔作一团,两张脸撞在一起,像是被使劲揉搓的两个面团。
萧山潼惊恐地爬起身,还不敢相信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如死灰,不断擦拭着自己脸颊的江寒砚,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跳下马车,蹲在路边,开始干呕。
独孤昭月探出头,向车夫问道:“怎么回事,怎么都突然停下了?”
车夫指着前方,道:“小姐,之前这里有一道很宽敞的石桥,可以一次让我们二十八辆马车通过的,可如今只。。。。。”
独孤昭月朝着车夫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断崖之上的宽敞石桥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狭窄的只够一辆马车通过的木桥。
她跳下马车,走上前,狐疑地抚摸着那木桥。
着木桥虽然看起来很坚固,但仿佛像是刚建成的。
其余车夫都停了下来,等着独孤昭月的指令。
独孤昭月挥了挥手,道:“这木桥太窄,一个一个过,你先去。”
其中一车夫见状,便听从她的命令,驾着马车,过了桥。
第一辆,第二辆,第三辆。。。。
前面已经成功过桥的车夫将马车停在了桥对面,大声喊道:“没有什么异常,桥很结实,一次足够通过一辆马车。”
独孤昭月见那么多马车都安全通过,终于放下心来,她重新坐回马车,道:“走吧。”
萧山潼经过方才与江寒砚的亲密接触,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他行尸走肉般钻进车厢,呆呆地坐在了独孤昭月旁边。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江寒砚看起来都变得沧桑了许多,他跟在萧山潼身后,钻进了车厢。
他看着萧山潼对面的座位愣了一会,然后选择坐在了独孤昭月对面。
马车缓缓驶过桥面。
当独孤昭月乘坐的马车行驶到木桥中央之时,对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头带黑色斗笠的白衣男子,他手持一柄通体莹白发亮的长剑,对着桥桩轻轻一挥。
两人环抱才能勉强围住的桥桩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剑砍做两半。
整个桥面瞬间坍塌!
当察觉到马车坠落的那一瞬间,江寒砚便抓住了独孤昭月。
他左手抱着独孤昭月,右掌打碎车厢墙面,踩着下坠的马车车顶,借力朝对面的断崖跳去。
可他毕竟抱着一个人,在离对面地面还有一步之远时,便开始往下坠。
江寒砚双手使力,将独孤昭月推上了地面,自己却往悬崖深处坠落!
那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坠落途中,看见萧山潼抓住了车夫,成功落在了对面的地面上。
萧山潼震惊地看着正在坠落的他,世上所有声音仿佛在那一刻,都消失了。
江寒砚缓缓闭上了双眼,平静地等待着自己最后时刻的到来。
啪——
所有消失的声音忽然出现,空气流动的嗖嗖声,使劲灌进江寒砚的耳中。
他重新睁开了眼,只见独孤昭月伸出双手,死死拽住了他的袖口!
独孤昭月拼尽全力,伸出双手,向他的手臂抓去。
她紧腰牙关,憋的脸都红了,大喊道:“萧山潼!”
萧山潼放下吓得晕厥的车夫,立马狂奔而来,抓住了江寒砚的另一只手!
有了萧山潼的帮忙,江寒砚很快被拉了上来。
劫后余生的江寒砚还没回过神,就见那先前斩断桥桩的斗笠白衣男子提剑冲了过来!
铛——
千钧一发之际,萧山潼手中长剑还未来得及出鞘,用半边剑刃挡住了那斗笠白衣男子刺来的一剑!
一丝火星在双刃相撞之际爆出,转瞬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山潼虽接下了这一剑,虎口却被震地麻的没有任何知觉,他连忙用左手握住剑柄,手中长剑才不至于脱手。
独孤昭月瞪着面前的斗笠白衣男子,怒道:“你是谁?”
斗笠白衣男子伸出那满是刀疤的手,摘下了自己头上的斗笠。
斗笠之下,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他看着独孤昭月迷茫的表情,轻轻一笑,道:“你不认识我,但一定认识我手中这柄剑。”
当独孤昭月看清他手中那通身莹白发亮,剑柄像是藤蔓缠绕的长剑之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这是曦风剑!你。。。。你是七侠之一的。。。。。“
他轻轻一笑,剑尖直指独孤昭月,道:“不错,我就是七侠之一的风尘叹。我今天只要你独孤昭月的命,其他人现在离开,我就放你们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