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重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她默默无闻照顾我一个多月,后来......后来我伤好放她走,她却不肯走。
总舵主看我们郎情妾意便做主让我娶了她。
婚后一年她生下韵儿才告诉我她的真实身份,并要我替她保密,连儿子都打算瞒着。
我何德何能,竟有幸得到当朝公主的爱慕,对她更是呵护备至。
我们在天山渡过了人生中最幸福的八年光阴。”
“后来发生了什么,以致于柳清韵他娘到死都不肯原谅你呢?”玉九儿急性子,连忙追问。
陈总舵主语带忧伤:“后来我青梅竹马的师妹找上我,因为儿时答应娶她的一句戏言,让她一直死咬我不放,这令心儿十分介怀。
再后来有一日,我师妹突然死在心儿刀下。我和天山上所有人都亲眼看到她手持滴血的刀。当时的我愚蠢至极,竟还质问她为何杀师妹?她矢口否认,可刀在她手上,整个天山根本没人相信她,而我也态度不明。
她一气之下带着儿子离去,留信说要回宫,再也不想跟我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后来我调查才得知,原来师妹是想用苦肉计陷害心儿,却阴差阳错将自己送上了黄泉之路。”
“既然后来您知道误会了清韵他娘,为何不去把她追回来呢?”玉九儿百爪挠心,因为误会而分离,多冤啊!
“哎!一切都是命!”陈总舵主陷入悲恸,好半晌才又接着道,
“当时恰逢我刚接任总舵主,人心不稳,对手和仇人也多,她一个公主既然决定不跟我过提心吊胆的日子,执意回宫,我怎好再去烦她?再加上......”
他说到这里顿住,面露羞赧。
玉九儿赶忙追问:“加上什么?都说到这里了,您还有何好隐瞒的?”
“是啊!人之将死,又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呢?”陈总舵主一阵苦笑之后,继续道,“清韵他娘带他离开天山后,我被仇家追杀,伤到根本......不能人道,心里十分自卑,便不敢再对她抱有任何幻想。
我当时一直以为她带韵儿回了皇宫,若我知道她孤身一人带韵儿在外,我定会去追回来!”
柳清韵听到这里,再也蹦不住,趴在君墨背上泣不成声:“你为何不去找一找?你知道我娘每日都在盼着你,等着你吗?你混蛋,你活该孤独终老!”
陈总舵主老泪纵横:“对不起!韵儿,你娘去世后一年,黑风会有人在江湖上看到你,我才得知你们的消息。是为父当时不相信你娘,害苦了你们!为父对不住你娘,对不住你啊!
当时若我能为她辩驳两句,说不定你娘就不会离去,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抑郁而终!”
“呜呜呜......”柳清韵不断往君墨后背抹鼻涕和眼泪。
君墨忍无可忍,肩膀一用力,将他甩开,上前抓起玉九儿的手就往外走:“我们走!让他们自己哭个够!”
两人走出洞外,玉九儿抹掉情不自禁落下的眼泪:“希望他们过了今晚能冰释前嫌,清韵兄能好好陪他老父几日,免得到最后变成‘子欲养而亲不在’,那他可真是会后悔终身的!”
“或许吧!”事不关己,君墨一脸淡然,耳边远远传来宴会热闹的声音,他对玉九儿道,“庆功宴已经开始,我们去找他们喝酒吧!他们应该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