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茂淡淡道:“魏王想做什么?”
杨修正色道:“魏国即将反攻长安,收复凉州!”
“这与本王何干?”窦茂凝眉问道。
“正面战场自然与氐王无关,但氐王却可以在汉国腹部捅上一刀,切断汉军补给线,在凉州境内制造骚乱,届时烧杀掳掠,氐王亦可随意。”
“呵呵。”窦茂冷笑道:“说这么多,不就是要本王吸引汉军兵力么?魏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怕魏王尚未能攻进凉州,本王便已经死在战场之上了。”
杨修不予置否道:“氐王此言差矣,凉州境内,唯有长安重兵屯集,而凉州之地广袤无垠,氐人勇士更是作战勇猛,地利在于氐王啊。”
“氐王只需游动起来,以战养战,不与汉军主力正面冲突,充分发挥战场纵深,试问汉军如何得以困住氐王?更遑提击杀氐王了!”
游击本就是游牧民族的常用战术,但氐人入了汉境之后,反而渐渐形成了据守的思维,一时没有想到这点实属正常。
但窦茂并不满意,追问道:“想让我河池氐承担如此风险,事成之后,魏王又能给我什么条件呢?”
他怎么知道,魏王要是重返凉州,会不会也对自己不利,若是驱走了狼,却迎来了虎,岂不可笑?
杨修轻笑道:“魏王许诺,事成之后,便将凉州一城封与氐王,自此河池氐无须在山间躲躲藏藏,且只要氐王不做乱,魏国永远不会对氐王动兵,不知氐王意下如何?”
“此话当真?”窦茂狐疑道,显然有所心动。
“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窦茂又不傻,轻轻摇头道:“口说无凭。”
杨修笑道:“氐王放心,立据为证,魏王早有预备,还请氐王放在下随从进来。”
窦茂深深看了杨修一眼,传令道:“让那些汉人都进来!”
“是!”
不久之后,杨修的随从走进大厅,在杨修眼神示意之下,一名随从从身上翻出了一个竹简,交到杨修手上。
而杨修面含微笑,双手呈递。
窦茂走下王座,眼神锁在杨修身上,到他面前拿过竹简,展开一看。
果然是有魏国印章的文书,确认内容与杨修所言一致之后,心中这才放下心来。
朗声笑道:“好,本王便信魏王这一次,待他进攻长安之时,本王自会起兵进攻凉州。”
杨修嘴角一勾,拜谢道:“恭喜氐王,做出了最英明的选择。”
窦茂目光一瞥,察觉到给杨修递竹简之人身上似还有他物,便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