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轻哼,“看你表现喽。你若愿意坐下来跟我好好聊一聊,我便放他一码,不然屋里那男人就是知情不报,是你的同伙。”
“你!”阿焱怒火中烧,但最终因为顾忌将那怒火忍了下来,平心静气地问:“你想问我什么?”
“你可知道——”
姬臻臻刚开了个头便被阿焱打断,“我不知道。我们妖类隐入人类世界后,除非本家,彼此之间从不联系,我并不知道其他妖类的下落。就如最近被你们杀害的鹿妖和虎妖,我对他们十分陌生,跟你们人类一样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年我只跟相公一起生活,连巷子里的邻舍们也少有来往,他们都知道我有个药罐子相公要照顾,平时无事不会找上门。”
姬臻臻顿住,虽然她问的并非其他妖类的下落,但阿焱透露的这些讯息足以说明,这些隐匿在燕京城里的妖不会互相联系。
“不管发生什么,你们妖类都不会彼此联系?”
阿焱摇摇头,“我们妖类生性散漫喜欢自由,不喜欢受拘束,唯一受约束的是那些群居的妖类,因为他们数目众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小妖们必要受到族中大妖的约束。你若想通过我寻找其他妖类的下落,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姬臻臻意味深长地道:“你若真喜欢自由,为何要把自由系在一个病秧子男人身上?他比你的自由还要重要?”
阿焱的目光不禁柔和了几分,“是,没有相公的话我早就死了,他一直不知道,并非我救了他,而是他救了我。”
姬臻臻不禁感慨:“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话本子诚不欺我。”
阿焱的声音重新变得冷硬,“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跟你走,唯一的条件是不要打扰我相公,也不要把我是妖的事情告诉他。”
“啊哈?你不跟我打一场,就这么乖乖跟我走?”姬臻臻眨眨眼,惊诧地看着她,“你相公知道你为了他可以随时赴死吗?深情总被薄情误,不见君心似我心,女人太深情可是会受伤的。”
这世上的许多男人总不如女人深情。女人的心里可以完全被一个男人占据,但男人往往不会,功名利禄钱权色,忠孝仁义,条条样样,总有那么几个会占据他心里一些位置。
就拿空离来说,占据他心的东西可太多了,如今的姬臻臻也只占了他心里的一小部分。
但姬臻臻觉得这很正常,就像她心里也装着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的“事业”。即便有一天她变得很喜欢很喜欢空离,原来的那些也不会改变。
而一个人心里头啥都不剩,只剩下那么一个人的时候,这其实非常可怕和危险。因为一旦对方出现变故,轻则变心薄情,重者突然死翘翘,相应的打击那便是毁灭性的。
“废话少说。”阿焱俨然不耐烦听这些,“我跟我相公的感情,你们这些冷漠无情的天师怎么会懂?”
姬臻臻:“好好好,我不懂,我也不想懂。但我今儿来还真没恶意,我只是确认一下你们妖物彼此之间并无联系,也感应不到彼此。”
如此便能说明潘天师手上那东西是真的能定位其他妖类,并非是因为提前得知了这些妖类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