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发现自己很擅长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卑鄙,关键是每次都能奏效
其实在九头凤攻过来的时候,那样实力悬殊的对决,有比莽撞冲上去决—死战更明智的做法但是祁墨显然不想让这些人明智,所以她当机立断,思维从如何解决九头凤,越直接到了如何解决面前这些人。
修仙人,年轻,个个心气比天高,只需稍加怂恿,过分夸张士气,打一管鸡血,这些人就会热血沸腾地冲上去
毫无疑问,不带脑子的勇士,会热血沸腾地败下阵来
长孙涂看似—马当先加固灵力屏障,实际上,她是趁乱在屏障上安置了一个转移阵法。在那种氛围下,清泓的人表现出哪怕一丝懈怠都会招致怀疑,所以转移阵的位置不能在后,只能在
前。
而清泓的人看似冲在最前面,实际上,他们冲的越前,跑得越快
这就是祁墨的战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走之前顺便淘汰掉一大波人,那就更是上上计此计能行,一是危机当前没有思考余地,二是这些修仙子弟大多道德水平高尚,决计想不到还有这种除了堂堂正正对决之外淘汰人的法子,总结来说,天时地利人和
“今年试炼结束太快了。“
简拉季的脸有些苦,喃喃道,“我还没
“等一下,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吗?”鹿穗道,“试炼应该已经结束了,可天草还没宣布结果。"
纪焦原本在喘气,闻言瞬间直起身:
“说明秘境中还有其他学院的人。
姚小祝:“祁墨也不知道去哪了
几个人顿时头大。
另一边,单淳正从短暂的昏迷中苏醒溶洞锥石上的水滴缓慢地溅在他的脸上,单淳伸手摸了一下,坐起身
“你叫单淳?”
祁墨坐在距离他三米之外的地方,面对着洞口,她的声音敲击在洞壁上产生回响,清清楚楚落入单淳的耳朵里。
“是的。“
他咳了两声,看着那背影,颇为小心道,...师姐?”祁墨:“嗯。”
单淳不见放松,反倒更加紧张了些。
他清楚记得,上一秒还在前线和妖兽九头凤对峙,下一秒,他的颈后就遭到了重击陷入昏厥。再醒来,人就躺在了这里。
谁干的,答案已经很明显。
“师姐说有些问题想问我。单淳认了命,斟酌道。“若有能帮到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既喊我师姐,想必之前,我们在你的山门里见过,”祁墨说,“你对我的印象是什么?”单淳有些沉默,他没想到是这种问题,听上去没有任何价值,甚至有些无聊
“师姐很厉害,”他在脑中反复字句,争取把无聊的答案变得生动些,“当时我们一同练习乐器,师姐学什么都很快。
“有多快?”“一学就会。“那确实很快。
单淳又絮絮叨叨地讲了一会儿,都是他记忆里关于祁墨有限且短暂的片段,这些片段像定格影片一样划过祁墨的眼前,陌生的人生一隅再度拼上一角,祁墨沉默地听着,忽然开口:“等下。
她抬眼,虚空中定格瞬间的片段消散,祁墨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你刚网说铃铛?“
“是的,”单淳规规矩矩,“每一位乐修入门以后,都会去三声池里匹配自己的乐器,比如我的望山琴。"
他摊手,一把木琴化现,古色古香,纹路质朴,音弦泛华,一眼便能看出是不俗之物“师姐用了一个月,不仅入了门,还获得了三声池的认可,非常厉害。
祁墨:."
铃铛竟然是乐器。更重要的是,无圻铃,也是铃铛
这种诡异的巧合实在让人无法忽视,祁墨暂且按下心情,继续听单淳讲述。她对这些琐碎的修炼日常不感兴趣,于是决定换个问法。
“你刚刚说,我呆了一个多月。”单淳点头。“这一个多月里,你有没有见到过什么奇怪的人?”
单淳脊背一麻,他准确地从那轻松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丝不寻常的味道,很认真地在脑海中搜寻,小心翼翼道:“白仙司算吗?”
祁墨:“你觉得算吗?”
单淳讪笑两声,继续很努力地回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祁墨转头,看见师弟陷入沉思的样子叹了声气。
算了。“祁墨:“问你这些也没有别的用意,只是经年往事过去太久,我有些忘了。
“人总是会变的,”单淳倒是诚恳,“师姐从前比旁人封闭许多,很少与人沟通,总喜欢自言自语,反而看到如今的师姐,我感到很高兴。
祁墨喃喃:“自言白语。”
“不说多了。”
单淳摇摇头。
“师姐施计赶走了其他学院的人,却留我一命在秘境,想必也只是得见故人,想叙叙旧罢了,单淳拍拍道袍,站了起来,“如今各大学院竞争激烈,你我作为学院代表,出去以后,恐怕就没机会像现在这样促膝长谈。
祁墨:..”她真没想到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