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还有许多灵兽皮绘制的图和纸质文档。
纸质文档堆成一堆,兽皮则卷起来,用红丝带系上,插在一只大瓷瓶里头。
其中两张摊开,一张放在桌上,一张放在明碌道尊膝头。
魏文心从杜振这里听了一耳朵宗门新鲜事,整个人都沮丧到不行。
“你们说,是不是我做错了?”
因为这个挖矿机,前前后后出了多少事儿啊!
矿工们失去生计,这几年日子无比艰难,各地都在爆发抗议、游行……
因为挖矿机带来的利益太大,宗门一力压下,也把她保护得很好,所以她一直坚信这项发明利大于弊,并时常为之感到自得。
现在祸事真切发生在她面前,她才开始怀疑自己。
搞出这个东西,是真的好吗?
在她设想当中,人们不用挖矿了,就轻松了,就可以去干别的了。
解放生产力,提高人民生活幸福度,是大大的善举。
但却忘了,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人,除了挖矿,什么也不会。
他们该如何生存呢?
总不能责备他们不努力吧?
再有一个,这东西能撬动的利益,真的太大了。
诚如那红眉毛负责人所说,从前挖矿难,就算劫修猖獗,没有人力物力的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最多在矿石运送过程中想点办法。
现在却可以轻轻松松自己挖。
所以铤而走险的事情,肯定会不断发生。
“每一次改革,都会伴随阵痛。从舒适区走出来,改变既有的习惯,重新适应新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要正确看待这个问题。”
青虚师伯正在窗户边擦剑,魏文心一进来,他就发现她情绪不对,不由开导几句。
魏文心长叹口气,挨着圆桌,找了个座,坐了下来。
“我从前也是这么劝自己的。劝自己东西没有好坏,被不同的人拿到了,自然会有不同的效果。但引发这么多混乱,实非我所愿。”
“不要纠结这种小事,顺着你的心去做就好,等你活到我这岁数,到底是好是坏,自有分晓。过来看看,老头子定下这巡查路线合不合适?”
明碌在带孩子方面很有经验。
一天到晚想东想西,纠结这个纠结那个,心魔不断,都是闲的。
一天到晚累得半死,恨不能倒头就睡,哪有那闲工夫?
魏文心立刻就瞪大了眼睛!
整个人都趴在桌上,拍着那一摞又一摞的纸质文档,声音都变了:“我一个人整理这些??”
巡查矿场,搞清楚矿石储量是最基本的,还要摸清主要负责人的跟脚、人际关系,以及已开采量,过往人员安排等……
单个矿场的资料就很多了,再加上他们这次出门,需要巡查的足有一千多个矿场……
哪还有心思想那有的没的?
明碌道尊沏了壶茶,对着长长的茶嘴呷了一口,长长的“昂”了一声。
“我年纪这么大了,还要辛辛苦苦出来奔波,等下不得去睡一觉?小振这孩子一宿没睡,眼窝子黢黑,不得睡一觉?你年轻力壮的,不干这些,难不成闲着吗?”
魏文心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杜振看一眼左边,又看一眼右边,小心翼翼道:
“是有一点点乱……时间太紧,只能将各种记录复制了一份。”
话罢,立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昨夜主峰所有人都忙了个通宵,也只能做到简单的誊抄。
提炼关键信息,还得进一步处理。
魏文心严重怀疑,若不是为了跟她分享那些新闻,他怕是站那都能睡着。
“快去睡吧!”
见他毫不犹豫转身往舱房里去,魏文心又幽幽的补了一句:“早点睡醒,早点起来干活。我看着这些东西就头痛!”
杜振与她关系好,说话也随意。
听她这么说,立刻翻了个白眼:“你抢青虚师伯的词儿了!”
“你懂个屁!这叫见贤思齐!”
青虚道君不由哈哈大笑。
笑到一半,神色一凝,直接推开窗户就飞了出去!
掰着手指头算算,过完年到现在,好像都没有休过假。二月存稿三月发,没有过审,继续存稿一月,四月发了这本,然后每天按时更新,清明节、劳动节、端午节,全都完美闪避。嘶——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