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桌子上摆放的一坛子酒,将之毫不客气地装进了自己的酒葫芦内。
在场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竟然无人敢出声反对。
皆是视线掠过,眼皮略微抽了抽,便和左右交谈起来。
“如今南疆可就不好混了,尤其是我们这些和官场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世家。”
一名游侠打扮的世家子突然叹息,顿时将桌上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一位面容粗犷,手边拄着一柄鬼头大刀的江湖汉子瓮声问道:“怎么个说法?”
他这柄鬼头刀,血迹斑斑几如锈迹,张麟敏锐察觉到其上滔天的煞气,仿若一柄绝世凶兵。
“这人叫曹屠,原是衙门的一名刽子手,那柄鬼头刀跟着他一路百人斩千人斩,后面家中老娘被妖鬼阴魂吓死,他提着鬼头刀直接把实力堪比八品的鬼物斩灭...
后面又投身进江湖上的二流门派-赤阳谷,艺成之后又到妖族战场上杀得妖头滚滚,那柄鬼头刀就这么一路祭炼下去,竟然产生了种种不可思议的神异。”
石子明传音入秘,解释道。
张麟又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名不修边幅的青年,“他什么身份?”
“真武道的修士,在前线战场很有名,手下毙杀的四品妖类不下于十个,而且曾经击伤了一名三品妖王。”
“这样的人本应该被请到内堂,和众位长老同席,不知怎么落座于此。”
真武道,攻伐无双!
张麟猛然回想起这句评价。
两人私语间,桌上关于锦衣卫的话题却是愈演愈烈。
那名起头的世家子摇了摇头,“原先,南疆的锦衣卫不过是那庙里的泥菩萨,纯当摆设用的,结果最近开设镇抚司衙门,那位镇抚使大人更是手段高超,不声不响就从沐家身上剐下不少肉。”
“甚至倒逼沐家设立了一个什么家法堂,连带着家中在衙门当差的一些大人,都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这锦衣卫在南疆之外,是什么名声大家都知道,这和头顶上多出一个爱管闲事的爹有什么区别?”
“白兄!慎言!”
坐在他左手边的一人连忙劝阻,“多吃点花生米,莫要说些醉话,谁知道锦衣卫埋了多少暗子在南疆,保不齐你这话明天就出现在哪位锦衣卫武官的案头上。”
姓白的世家子也是反应过来,连忙噤声,悄摸摸地灌了一杯酒,口呼‘失言’。
“白兄,怕个卵子!”
也有人拾掇,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起来,那位镇抚使大人是怎么一个人物?能砸开沐王府的口子?”
光凭实力肯定不行,毕竟放眼整个大明,能强得过黔国公沐洪的一品武夫屈指可数。
而这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只是区区一个镇抚使。
要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白充亲自过来还差不多。
“那位...要么在镇抚司闭关,要么高来高去,神龙见首不见尾,到是鲜少有人看过他的相貌。”
“有传言,镇抚使是梁国公的嫡子。”
“不可能吧,听说那位能与三品一战,梁国公的嫡子才多大...”
众说纷纭间,浑然不知他们所议论的主角便坐在他们旁边。
邋遢青年将酒葫芦灌满,而后起身,脚踏罡步,摇摇晃晃间身形化作残影。
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邋遢青年便举着酒葫芦来到张麟面前。
“兄台,贫道看你面生得很呐~不知道是哪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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