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已经料到老张的试探不会简单，但此刻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可能被卷入了更为复杂的漩涡之中。

然而，男子并没有给他更多时间思考，忽然，他的手猛地一动，似乎想从怀中摸出什么东西。苏铭立刻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地一刀挥下，直接割破了男子的喉咙。

苏铭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鲜血逐渐蔓延，将地板染成了暗红色。他的手依然紧握着刀柄，虽然对方已经没有了呼吸，但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心跳在这短暂的宁静中恢复平稳，可内心深处的阴影却愈发浓重。刚才男子临死前那一抹诡异的笑意，深深刺入了他的脑海，像是一个暗示——他并没有赢。

他缓缓将刀收回刀鞘，目光落在男子的尸体上。尽管对方已经死去，但他身上的那种阴冷和不安，仍旧未散去。苏铭的呼吸在这片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血腥味和腐败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苏铭轻轻捂住脸颊，鲜血已经止住了流淌，但那道伤口的灼烧感依旧清晰。尽管伤口并不致命，但它提醒着他，这个任务远没有结束。思绪略微冷静了一些，苏铭走到男子的身边，翻动他的衣物，试图找到任何与“信物”相关的线索。然而，男子身上除了几件简陋的物品之外，并没有特别之处。

“他到底在隐瞒什么？”苏铭心里暗自思索，眉头紧皱，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性。他不禁回想起老张那不言明的笑意，和男子最后那句带着嘲讽意味的话语。

“信物在哪里？” 苏铭自言自语，嘴里轻声念叨着，他开始怀疑信物根本不在这个男子身上，或者这不过是任务中的一部分，真正的考验还远未显现。

正当他陷入思考时，背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苏铭猛然抬头，看到老张静静地站在门口，神情平淡，仿佛早就预料到眼前的一切。

“你完成得不错，”老张淡淡开口，目光在男子的尸体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移回苏铭的脸上，目光冰冷却带着些许赞许。

“我杀了他。”苏铭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似乎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陈述。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尽管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冷酷的杀戮，但今晚的任务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压迫感。这不仅仅是对敌人的较量，更像是一场看不见的博弈，而他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参与者。

“这是你必须做的。”老张平静地说道，仿佛这就是理所当然的结局，“谍战的世界里，生死只在一瞬间，你没有别的选择。”

苏铭沉默片刻，依然无法从那股不安中抽离出来。他抬起头，看向老张，低声问道：“信物呢？他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老张缓步走向他，眼神中闪烁着某种复杂的情绪，像是对苏铭的反应有所期待，又像是早已料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他站在苏铭身旁，轻声道：“信物确实在这里，只不过……你还没有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