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沈家营地里……
死了一百多个人,牵扯到的可能就是一千多人,沈玉宫正在那边面对亲族们的痛斥怒骂。
更有甚者,直接动手殴打。
若非还有几位朝廷强者在此坐镇,今日沈玉宫非得被活活打死。
沈玉宫作为父亲,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海端过来看了一眼,沈玉宫浑身伤痕累累,而那些被杀之人的直系亲属,都一股脑地簇拥过来。
诉求只有一个,将沈昭阳和沈玉宫处以极刑!
沈玉宫本身没什么罪过。
可众人认为,子不教,乃为父之过!
父债子偿,子债父偿。
沈昭阳杀了那么多人,只要他们父子俩死,又有何不可?
海端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沈玉宫卑微地跪在众人面前。
“诸位要杀要剐,我都可以接受,但只求能留我那糊涂一时的儿子一条性命。”
一位沈家子弟暴怒道:“你一个人的性命,难道抵得上这一百多个人的性命吗!”
“海首辅,陛下在西海御敌,您在这,那就给我们主持一个公道!”
海端面露无奈,说道:“这个公道,我也没法主持。”
“内阁商议过后,已经派人去往西海前线报奏陛下。”
“我们都好好等一等,莫要再伤害沈家主。”
听到这话,众人才打算偃旗息鼓。
沈玉泽的威望,在他们那里,比天还高。
……
西海前线。
沈玉泽看着眼前之人说着沈家营地的来龙去脉。
“嚯,沈昭阳那小子,可比朕十五岁时厉害的多。”
沈玉泽转而看向身侧的苏静娴,笑道:“娘子,你觉得此事症结在哪?”
“后宫不得干政。”苏静娴说。
沈玉泽翻了个白眼:“但这不是政事,是家事,而且我哪来的后宫?”
“那我觉得,稍做惩戒即可,不必将其治罪,毕竟沈昭阳是想让沈家子弟回归正途,而非去做那些挖金捞银的勾当,反过来还被那些沈家子弟激怒,因此才杀人,我还觉得他杀的没错。”
苏静娴话落之时,沈玉泽看向眼前的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
“沈昭阳杀人有罪,但杀的都是一些不走正途之人,丧葬抚恤从我的皇室内帑中支出,沈家子弟从此之后不得参与金矿一事。”
“关于对沈昭阳的处置,朕的意见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让内阁参照即可,具体量裁仍由内阁与三法司商议过后决定。”
“再者,让沈家子弟挖金矿一事,是赵良经手且同意的,此事他也得负责。”
“因此,革去赵良内阁次辅、户部尚书的职衔,让海端给他找个穷乡僻壤当县太爷去。”
来者是内阁次辅汪升云,听到这话,连忙提醒道:“陛下,海首辅病体未愈,您这个时候革了赵次辅的职,朝廷事务就没人能做主了啊……”
“这不是还有你们四个吗?再不济,太后和万寿帝君都闲着。”沈玉泽淡然道。
“可……”
“好了,别啰嗦,就这么定,别跟朕说,你们这些人难堪大任,那朕就得花几天时间,回去把朝廷清洗一遍了。”
汪升云闻言,顿感脊背发寒:“臣谨遵圣意,这就返回镐京!”
沈玉泽并没有被这事影响到心情。
筹建沈家,兹事体大,期间要是一直都很顺利,那才是最为奇怪的事情。
只是,沈家营地那边的地下,居然有着一片金矿。
照汪升云所说,就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