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这照片上干干巴巴的痕迹是什么鬼东西?
“?”
陆清抿了抿某几张照片上已经生出喇痕的凸起。
搓着手指,微微皱眉。
他开始琢磨。
——这是啥?
茶水撒上去了?
不,她看起来不像是王大爷那种喜欢喝茶的类型。
那可能就是女孩子爱喝的奶茶、牛奶之类的。
或许是饮用时不小心倒在了我的照片上?
陆清这样猜测着。
本想把照片凑在鼻翼下嗅嗅。
可就在此时,他脑中一搐,联想到了某件事。
“是了,是了。白星跟我说过,我家门口老是有跟踪狂!”
那天雨夜,穿着胶皮靴,戴着墨镜,全副武装,携带设备,徘徊不散的女子……
陆清将视线瞟向大衣柜,
看着半敞的内部角落,叠放着的绿色胶皮靴……
“。”
他终于理解一切。
“很好。”
“现在看来,白星没有骗我。跟踪狂的人选,除了你,还能是谁?”
实锤了。
完全实锤了。
时间有限。
陆清重新快速浏览了一遍眼下这所有照片,
同时拿出手机啪啪啪的拍下证据,以防万一某天被她威胁了,可以直接拿去报警,想必专业的警察叔叔们一定会帮助自己解决问题。
哗哗哗嗞。
时间过得挺快。
听着卫生间内的水声停歇,里面的她进入到擦拭身体的阶段,
陆清神情一凛,迅速把椅子上的被子还原,照片全都叠好放回了被子深处,好像一动未动一样。
他知道,现在绝不能打草惊蛇。
千万不能被她发现自己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
“嗯。冷静。我得冷静。”
陆清思路清晰。
原本,自己在明处,糖花在暗处;
而今,自己在暗处,糖花在明处。
他认为有必要,且一定要调查出,她这样做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如此极端的程度,哪怕是自家门内的妹妹,似乎也比之相差甚远啊?
糖花她,到底是有害还是无害?
她的行为,能否被某种正向的动机支撑起来?
以及,她的精神状态,是否稳定?
陆清想要知道。
想要搞清楚这一切。
很显然,糖花的欲望已经击穿了她的理智。
她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所以,如果她像白星一样,有着自己不得已的苦衷,那么自己也未尝不可拉她一把,将她从这种泥潭当中拽出,拯救她的同时也保护好自己;
而如果,她做下这样的行径别有目的,那么就别怪自己在真相大白以后撕破脸皮,跟她不客气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
这是陆清为人处世的规矩,同时也不分对象男女或与自己有无特殊关系。
一视同仁罢了。
“老板…?”
伴随着一声受惊小兽般的卑微呼唤,
卫生间里的糖花将房门打开了一条小缝。
瞄向这边,弱弱问道:
“我的头发很长……你、你方便把衣柜里的吹风机拿过来,顺、顺便帮我吹一下头发吗?”
陆清不知道,糖花能开口做出这样的请求,不知是鼓起了多么大的勇气。
甚至是利用了整个洗澡过程的时间,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合情合理的话语”。
“……行。”
他当然不会回绝,只是尽可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走到大衣柜正前,
将双手摸进摆放着吹风机的位置,抓住其把柄。
然后,在卧室吊顶灯的照耀下,
余光又又又不小心扫到,
吹风旁边,
似乎还有着个半开的方形铁盒。
开着的缝隙里,摆着一摞跟自己刚刚所见的“赃物”长得差不多的卡纸。
他瞳孔一缩,
想到了什么。
立刻探进手去,将盒盖掀了开。
下一息…
“…居、居然还有好几百张???”
——
看着扉页上被画进去的她自己,
看着被她特意p过调整过的壁咚视角,
陆清不禁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到底是有多爱我、才会病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