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橘红色的正方体入门级电子管音箱上,插着一条同样颜色的3米线。
陆清想都没想,伸手指向那条线——
“给我来那个orange的,多少钱。”
光头:“??”
“老弟,那是我自己的线,而且不是新的,已经拆开了……”
“嗯,市场原价160我记得,进货价还会更低。我按原价给你,这条橘子拔了卖我吧,你自己再买个全新的。”
陆清不想让妹妹用垃圾线材,又等不及在京西上下单新的吉他线,哪怕是一天都等不了。
所以看到orange这种质量不错的,当场决定直接拿走为妙。
“……”
光头和女前台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出,这小子是懂行的。
“也行,我这就给你包上,老弟,还要别的不?”
“嗯。送我几个拨片吧。”
他说道。
同时,视线定格在吧台茶几上摆着的几个崭新的邓禄普小乌龟拨片上。
一般来说,电吉他的右手很少像木琴那样用手指演奏,除了slap和点弦等高级技巧外,通常会选用pick(拨片)来弹奏,所以光有琴没拨片是不行的。
而最便宜的拨片(如alice)往往几毛钱一个,一买一大盒,用坏了就扔,也不心疼,属于消耗品。
陆清想给妹妹用点好的,比如小乌龟这种6块钱一枚的,这样练琴的过程会舒服一点,
质量保证,耐用经磨。
“行,送你一片。”
光头也挺大方的,见陆清盯上自己用的拨片了,豪爽的从桌上取了一片蓝色的小乌龟,递给了他。
“一片不够,再来两片。”
陆清并非得寸进尺,而是认为拨片这种东西,太容易丢失了。
万一妹妹在家里练琴,转头不知道放哪儿了,那岂不是没有备用的了?这大大的不妙。
必须要杜绝所有“她无法顺利练琴”的可能性,直至自己待会儿下一波京西的大单子,买齐她的全部所需、并且运到家里才行。
“……”
光头闻言,有点肉疼。
但还是又从盒子里拿了一把拨片送给了陆清,只不过这次不是邓禄普的,而是alice的。
“老弟,小乌龟咱真送不起了。”
“嗯行。”
陆清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接过花花绿绿的alice,拿出手机,准备扫码付款。
光头从小舞台上拔下了未插电的orange线,团成一团,给递了过来。
闲聊问道:“话说,老弟你吉他学几年了?”
“没几年。”
“哈哈,我看你好像挺懂的,要不要来弹个曲子玩玩啊?如果水平ok,你要是愿意的话,还可以在咱们琴行兼职当老师。老弟,咱们这刚开业,还挺缺人的。”
光头一脸坏水儿,对陆清抛出了“橄榄枝”。
“?”
兼职?
当老师?
教那些小孩?
陆清想笑。
这种琴行,招的往往都是大学生或者社会无业者兼职当吉他老师,一节课80-120,琴行与老师五五开,黑一点的64开,琴行6,老师4。
陆清寻思着,自己曾经在网上教一节编曲课的收益是500,怎么可能想不开,来这种骗小孩的琴行当个陪孩子玩的吉他老师?
这种地方,在他眼里不是“教育业”,
而是“服务业”。
“当老师就免了。”
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扫码付款,接过了orange线,目光扫过沙发上立着的一把木吉他——
merida四季系列之“冬”。
琴女雕花,绽放镶绘。
“姿色倒是不错。”
他心里这般想着。
瞟了眼光头那依然很是期待的目光。
“哎呀,买卖不成仁义在吗,老弟,弹两下子,弹两下子。”
光头说道,“让老哥看看,你什么水平。”
“。”
陆清啧了一声。
有点无奈。
是你让我上手的哈。
可不是我自己想弹的。
他自我暗示着,
双手手指已经不自觉的,在dna深处的某种亢奋状态的刺激下,微微颤抖起来。
“那就。”
“简简单单,弹一首2019年霓虹指弹吉他大赛冠军获得者——金英素大神的原创曲《likeastar》,复健一下吧。”
陆清说着,在光头呆住的目光下,
走向了那把朝着自己搔首弄姿的美利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