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暮看着他,毫不退让,“你若是不走,那我就会离开潭州,跑到你找不到的地方,这辈子咱们再也不见。”
“……”
谢识琅自信小姑娘无法逃脱掉他的手掌心,可若是她想跑,就如同上次离京,也会让他耗费许多心血。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他这辈子不想受第二次。
“你很知道该怎么威胁我。”
他退开两步,同人保持了一段距离,扫了眼她怀里抱着的画卷,唇角上牵,“希儿,你知道我对你惯来是有耐心的。”
谢希暮垂下眼,“方才不是还威胁我?”
“你也威胁回来了。”
谢识琅视线锁定住她,“我愿意等你回到我身边的,我有很多时间陪你耗。”
“可今夜时间不多了,我还需要歇息。”
谢希暮冷声逐客。
谢识琅颔首,嗅见她身上淡淡的酒香,脚步微顿,“我走后,将门锁好。”
谢希暮讥讽出声:“除了你,也无人做梁上君子,入夜前来。”
这一点,谢识琅还是相信她的,下巴微抬,“这一点我倒是欣赏梁鹤随的,萧焕的不要脸他倒是没学到一点。”
“……”
谢希暮抄起桌案上笔架砸了过去,男子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气。
“谢希暮,有件事我没告诉你。”
他垂下来的睫翼微微颤动,墨瞳沉遂,“你走的这些时日,我很想你。”
谢希暮抓起砚台的动作一顿,手心发抖,眼底都是不敢置信。
换做从前,这人哪里舍得同她说一句这样的话。
“——”
以至于手心里的砚台直到滑落,也没能砸向男人。
晨光熹微,天边翻起了鱼肚白,蒋毅有了消息,湘英连夜赶来曙光客栈报信,结果在屋子外等到了后半夜,冻得浑身发抖了,人才闲庭信步回来。
不过人和之前有着巨大的转变,心情似乎好得出奇。
“主子。”
湘英披肩上的雪粒子已经消融,粘黏在身上,实在是不太舒服,见谢识琅步履稳快,面上神色松缓,连忙搓了搓冻僵的手臂,快步上前。
“查到蒋毅行踪了。”
阿梁从一楼大堂倒了杯热茶,递给谢识琅,“主子,先暖暖。”
“无妨,先给他。”
谢识琅余光看了眼湘英,后者立即感动得眼眶发热,感叹在主子心里,还是有他一席之地的。
“多谢主子。”
湘英端起热茶一饮而尽,身上顿时暖了起来。
“关于蒋毅……”湘英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