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看向谢识琅,却发现对方的神色没什么变化,牵起唇,将女子忙碌的身影看在眼里。
龚瑾不知道谢希暮为何会出现在潭州,但看相爷这表情,应该早就知道她是这儿的老板娘了。
难道相爷是打算追回夫人?
招待完露台最后一桌客人,谢希暮才亲自端着酒菜送到龚瑾这一桌。
“龚大人也来了潭州?”
龚瑾见女子来了,连忙起身作揖,“嫂夫……”
称呼说了一半,声音才停了下来。
按照规矩,龚瑾比谢识琅年纪小,不该称其为兄长,可谢识琅又比他官职高了许多,更不该称为弟弟。
所以先前龚瑾对谢识琅还是称作爷,对谢希暮称作嫂夫人,以示恭敬。
但……
如今情形不同了,龚瑾也不知该如何称呼谢希暮为好。
“龚大人坐吧,方才多谢你出手相救。”谢希暮笑了笑,替龚瑾解围。
又从手里木盘上拿起剑鞘,递到谢识琅跟前,只轻声说了句:“多谢。”
龚瑾悄然扫了眼谢识琅,见他深深看了眼女子,“方才你太冲动了。”
谢希暮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下,恍若没听见似的,又对龚瑾说笑:“龚大人这次来潭州是来游玩的?”
龚瑾看了眼谢识琅,小心翼翼道:“是来…送退婚的旨意的。”
谢识琅眸底动了动,视线落在女子身上。
她没什么表情变化,就像是听见了一件寻常事,无关痛痒,“既然来了潭州,这些时日就在商序引吃饭吧,
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你来潭州,我也该尽地主之谊,请大人吃饭才对。”
“啊……”
龚瑾听到姑娘说地主之谊,愣了愣,“夫人现在住在潭州了?”
谢希暮微笑颔首,“是,我就住在城南落花巷。”
“城南落花巷?”龚瑾闻言睁大了眼,“那不是和潭州知府梁大人是邻居吗?”
谢识琅眸子一顿,视线不易察觉淡了些许。
“不是邻居。”
谢希暮莞尔一笑,“我就住在梁大人家中。”
龚瑾怔住了,没想清楚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住在梁大人家中?夫人同梁大人是旧友吗?方才没听梁大人说起过……”
“她就是梁鹤随的夫人。”
对座男子冷不丁开口,龚瑾的脸顿时从赤黄到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