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看得出谢希暮在为谢识琅担忧,于是挽住她的手,“方才你喝了些药酒,咱们先回去歇息吧,不然明日开张,你提不起精气神了。”
谢希暮轻轻点头,同两人一块回了梁家。
玄光在谢希暮的屋子里待了好一阵,瞧着人亲自歇下,陷入熟睡后,才转身离开,回了自己的屋子。
“……”
更深夜阑,天昏地暗。
帐子帘动了两下,随即榻上假意安睡的女子缓缓坐了起来,趿鞋穿好披风,然后走到窗前,动作很轻地将窗子推开。
已经过了子时,窗外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院子里没有人了,侍奉的下人也都已经吹灯回了自己的院子。
谢希暮不确定阿蟒有没有离开,只能试着喊了声:“阿蟒?”
只听树叶窸窸窣窣动了几下,玄衣少年翻身下了树,虽然是小跑,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传出来,可见此人身手极佳。
“你还没去歇息?”
谢希暮退后,让阿蟒翻身进来,只见少年乖巧地摇了两下头,随即从怀里取出小本本,抓起她桌案上的笔写:正准备睡觉了,听见你喊我。
谢希暮点头,“阿蟒,上回我们被蒋家人围堵的时候,出现的那个暗卫营的人,你能联系到他吗?”
阿蟒闻言皱紧了眉头,回想了一番,才缓缓点头。
“那你能不能帮我,将他叫过来?”谢希暮试探性问。
阿蟒动笔写:姐姐担心主子?
别看少年失智,但其实对情感上的直觉比许多人都要敏感些,夜里谢希暮将他喊过来,他也很快就猜出来原因了。
“阿蟒可以帮姐姐吗?”谢希暮紧张地看着他。
阿蟒神色认真写:好。
少年转身,利落地翻出窗子,身形很快隐匿在夜色中。
谢希暮心里提着一口大石,如何都睡不安稳,便给屋子点了两盏灯,随即坐在桌案边,思绪不明地瞧着烛盏火星子噼里啪啦烧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