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本殿劝说了父皇多久,才好不容易将汪帆送过去,现在一切都搞砸了!谁不知道兵部先前是我的人,父皇现在肯定会怀疑我。”
般若深吸一口气,扬起笑容,“殿下,汪帆现在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再说也已经没有意义,更何况,就算没有汪帆这件事,殿下就以为皇帝没有怀疑您吗?”
赵昇面上饱含怒意的表情一顿。
“早在谢识琅将包必是殿下你的人捅穿后,皇帝就已经怀疑殿下您了。”
般若走到赵昇身后,替他揉肩膀,“现在皇帝一颗心都在赵玥身上,
殿下,若是您还顾及父子兄弟之情,只怕要落得满盘皆输了。”
“谁说我还顾及他们?”
赵昇眯起眼,“本殿迟早都要反了。”
“那为何不是现在?”般若看向男子。
赵昇身子晃了下,眼神缓缓落在般若脸上,“你说什么?”
般若面上的神情未曾动摇,“殿下,既然皇帝已经怀疑您了,为何还不反?”
“你是说……”赵昇有些惊诧。
般若靠近他耳畔,压低了声音说:“殿下放心,北齐方才来信,说已经派了军队悄悄潜入了大赵境内,不过多时,就要抵达京城。”
赵昇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北边有诸葛潜他们,不是正严守着吗?”
“北边是严守得跟铁桶似的。”
般若扬唇,“但南边还是有可乘之机的。”
赵昇闻言有些恍惚。
是。
他和张透刚从南边回来,因为水患,南边不管是城防还是军队都大大减弱,基本上所有人都在分心治理水患。
“北齐是耗费了很大的精力,才悄悄南渡过来,就是为了助殿下一臂之力。”般若问:“大好时机,殿下不会犹豫了吧?”
赵昇方才脸上的踌躇,逐渐化为了坚定,“自然不能再犹豫了。”
赵昇缓缓摸上般若的脸,“等我登基,你便是大赵的皇后。”
般若笑得妩媚众生,“那臣妾就先恭贺官家了。”
赵昇听到这称呼,笑了起来,抱起妇人便压到了床上,很快室内便满榻旖旎。
……
汪帆的事情很快在京城传遍,就连静思阁听学都不免提及这事儿。
张秋实和井繁伤好了大半,都来谢家了,自然是两相看不顺眼。
张秋实本来就对谢识琅心存怨气,趁谢识琅不在的功夫,在静思阁张扬道:“我听我爹说,汪帆被杀还有谢识琅的手笔。
这越俎代庖的事情,估计也就谢相敢做了。”
井繁闻言蹙眉,“张小公子,学堂之内不论政事。”
张秋实嗤了声,就要同井繁争论,被赵柔叫停。
趁着谢识琅还没入静思阁的功夫,赵柔将张秋实带了出来,“小舅舅难道还嫌上回被打得不够惨?”
张秋实听到这话紧皱眉头,“柔儿,你好歹是张家人,难不成就这么喜欢那谢识琅,连自家人都不顾了?”
“小舅舅怎么能这样说。”
赵柔无可奈何,“你的事情,若真要追根究底,最该问罪的人难道不是谢希暮吗?为何对谢相如此执着?”
张秋实闻言,嘴唇动了动,是因赵柔说得有道理,追根究底,始终是谢希暮害他这么惨,还让他同心爱的小美人天各一方,实在是可恨。
“是她的错又如何,谢识琅护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你以为我还能替你解决了谢希暮不成?”张秋实愤声说。
赵柔针对谢希暮这件事,不止张秋实看出来,静思阁大半人估计都能猜到赵柔的意思,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怎么没有法子?”
赵柔瞥了眼张秋实,视线又落在静思阁里的井繁身上,“那不是有个现成的帮手吗?”
“帮手?”
张秋实气笑了,“你说井繁是帮手?我看是打手还差不多,你看他把你小舅舅打得,都快肿成猪了。”
赵柔蹙眉,扫了眼张秋实,心道这人不是肿成猪,而是蠢成猪。
“你只要演一出戏就好了,剩下的我会解决。”
眼瞧着谢识琅从远处的大门迈进来,赵柔率先一步迈进学堂内,仿佛方才同张秋实的对话只是一场梦境。
……
谢希暮今日没有去给静思阁送茶点,这事儿也是谢识琅说过的,张秋实一而再再而三冒犯她,她再去静思阁,自己也难免心烦,索性让下人去办这件事。
谢乐芙脸上的青紫还没消退,又怕面对郝长安,所以一脸好几日都装病,闷闷不乐。
谢希暮便在一品居里挑了好些东西,今日正好有空,便送去了万福院。
只是刚进万福院没过多久,晓真就从院子外闯进来。
“夫人,不好了,方才井小伯爷身边的书童来禀报,说张秋实在今日下学后堵住了小伯爷,将人打晕带走了。”
谢乐芙本来坐在一旁喜滋滋地挑选首饰,一听这话,登时起身撸起袖子,“我看那狗东西又是欠扁了。”
“阿芙你别冲动,你才受过训,这件事你先别出面,我去瞧瞧。”
谢希暮只好起身,安抚了谢乐芙几句,随即跟随晓真出了万福院。
据井繁身边的书童所述,井繁是被张秋实打晕后,带到显德院去了,书童还说,担心张秋实将人扔进井里淹了,所以才来求谢希暮帮忙。
结果刚走到半途,赵柔身边的婢子便来找晓真帮忙,说是今日谢识琅发的作业书本太多了,赵柔没带够人,请晓真来帮忙搬书。
晓真自然是不放心自家夫人的。
不过赵柔本来就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若是得罪,也怕给谢希暮惹麻烦。
谢希暮只好让晓真先过去帮忙,自己到了显德院。
院子里雀然无声,谢希暮先去井边瞧了眼,里头只有黝黑不见底的井水,没有人。
她松了口气,紧接着左手边的屋子就传来一声闷响,还有几声微弱的求救声。
那是井繁的声音。
谢希暮连忙小跑过去,推门而入,只瞧井繁被捆着,衣裳被解开了半边,腿跪在床榻边,身子趴在床上。
除此之外,屋子里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异香。
谢希暮好像意识到事情不对,想往后退,只是没半步,就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