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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心中纠结(第2 / 2页)

“父皇,吏部一般只对官吏的为政政绩朝廷考核,只怕是难以知晓秦昌德的另一层身份……”旁边的朱标也小心地躬身替詹徽说话。

“吏部详察过?秦昌德为政政绩皆无虚假?”朱元璋冷声道。

“回陛下,臣反复详察过,也找了数位曾与秦昌德共事的官吏问询,秦昌德在重庆主政五年七个月,刑察并无错漏,民户增长了一万三千余户共计四万八千六百九十四人,上缴税银连年增长,为四川行省之冠,出粮……”詹徽一边磕头一边将具体数字一个个报了出来。

“好了好了。”朱元璋打断道:“吏部只是考功政绩,不知道他私下的身份,这也怪不得你……这么说来,秦昌德还算是一方能吏……”

“若是仅从为政政绩来说,若真如詹尚书所言,确实可称为一员能吏。”朱标陪笑道。

“唉,可惜了……我洪武朝本就人才少,这秦昌德如此能干,再过几年,未必不能入中枢,成为朝廷干臣,为何就偏偏是陈九四的余孽……”朱元璋叹道。

众人皆是不片默然,不敢接话。

“行了,就这样吧……何文灿,秦昌德为天一盟贼首,锦衣卫却一无所察,乃是你办事不力,你自己去找毛骧,领二十鞭,罚俸半年,去吧!”朱元璋摆摆手。

“臣领旨,谢陛下隆恩。”何文灿重重磕头。

“除了李菁,锦衣卫在武林各派里还有人吗?”朱无璋又问。

“回陛下,除了少数一些小的门派,大部分门派中,锦衣卫都已安插有人,随时察探各派动静……只是这些人在各派中大多是低等弟子门人,基本没有派中核心之人……臣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何文灿又是磕头,额头上已有些青紫。

“行了,你也别磕头了,站起来回话。”朱元璋看着何文灿额上的青紫,皱眉道。

“谢陛下。”何文灿终还是再磕了个头,站起身来,弯腰躬身,不敢抬头看朱元璋。

“有没有跟着朱文琅一起入云梦泽的?”

“回陛下,有一个泰山派的弟子,这次跟随掌门清坤道长,一起随朱千户入谷。”

“嗯,随时打探消息回报吧。”

“是,陛下,只是因只此一人,无法随时将消息传回,只能是事后回来将一应经过详细汇报……还得是此人没有死在谷中……才行。”

“行了,朕知道了,去吧,尽量探察消息,细细回报,朕要知道朱文琅进谷之后的所有事情!”

“是,陛下,臣尽竭尽全力。”

“好了,都下去吧。”朱元璋摆摆手。

何文灿和詹徽都重又拜倒叩头,然后起身离去。何文灿还须得自己去找锦衣卫指挥使毛骧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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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琅领着群雄从地道中出来,尽数来到洞中,仔细查看四周的情状。

“上边有字。”上官灵突地一指。

朱文琅等人循声望去,果见右边不远之处有一高台上刻着三个大字“森罗洞”。

“呸!森罗洞,还阎王殿呢。”清坤啐道。

“哈哈哈哈。”洞中突然传来一阵狂笑之声。

“谁?谁?”群雄纷纷找寻传声之处。只不过在这山洞之中,声音回绕不绝,实是难以找到真正的声音来路。

“何方鼠辈?装神弄鬼的?还不快滚出来?!”清坤叫道。余人却是并不开口,只是仔细分辨那狂笑之人所在方向。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们过了那条地道,居然还能留下这么多人,怎么样?机关的味道不错吧?哈哈哈哈。”那声音依旧狂笑不止。

“是知府大人吧?哦,不对,应该叫你冯恨元长老,有话不能站出来说吗?非得学耗子,躲在窝里不敢见人?”朱文琅熟悉徐东彬和赵福贵的声音,而天一阁上露面的四人中,孟平安,也就是原来少林寺的普灵大师,出家多年,应该不会发出这种笑声,朱文琅便猜是冯恨元。

“少主公好耳力,能猜出来是我冯恨元。”冯恨元冷笑:“老杂毛说得不错,这里就是阎王殿,生死薄上写得清楚,你们一个也跑不掉,反正很快就要变鬼了,老子何必还要出来见你们这些死鬼?”

普云青峰等人依旧在仔细分辨冯恨元所藏之处,只不过实在是洞中回音太大,仍是无法找得出来,不知道那冯恨元究竟藏身于何处说话。

“就凭你?我说知府大人,你是不是也太自信了点?还能一双手把我们这些人全送到西天去?”朱文琅故意讥讽道,有心要把那冯恨元激出来。

“哈哈,进了森罗殿,就已经在生死薄上挂上了号。朱文琅,谁说我要出手了?老子已经在这洞里装上了上百斤炸药,只要老子一点火,管你什么中原武林名门正派,武林精英,他娘的全都得给我到阎王那儿喝酒去!哈哈!”那冯恨元仍是狂笑不止。

闻听此言,众人登时变色。今日来此云梦泽谷的尽是中原武林中的佼佼人物,无一不是高手,若是真刀真枪相争,那天一盟的高手再多,也不可能将他们尽数打败,更何况还有武功天下第一的张无忌也在其中。

但那冯恨元根本不露面,却在这山洞之中装上炸药,若是将山洞炸塌,后边又有那铁门阻路,再说了,就算那铁门阻不住众人,恐怕那冯恨元也早有准备将那地道来路封死,真是那样的话,那便纵是大罗金仙恐怕也难逃生天,未想到那冯恨元居然想出如此毒计,如此无耻,还未真个见面见个真章,就意图将中原武林精英一网打尽。

“快,退回地道之中。”唐延雄吩咐道。

若是那冯恨元只在山洞之中装了炸药,那若是退回地道之中,或可免遭炸药炸死山石压死,虽说仍是身陷绝境,但至少也可免于被当场炸死之虞。

众人纷纷后退,又有数名各派弟子飞身而出,分射洞中各处,细细搜寻看那炸药装于何处。

“哈哈哈哈,还想找炸药?老子的炸药乃江南霹雳堂所制,岂是你们这帮蠢猪找得到的?别做春秋大梦了,还是好好等着准备见阎王吧,哈哈!”

“文琅,只要好好找到此人藏身之处,必可找到出路。”朱文琅耳边突然传来唐延雄低低的传话声。

朱文琅未及答话,却已是长身而起,直扑左前方四五丈之处,手中长剑已是闪电般刺出,哪知“叮”地一声轻响,似是点在石壁之上,突地掉下一块东西来。

石壁之上竟出现一个碗口粗的白圈,朱文琅落回原处,仔细一看,掉在地上的居然是一截竹筒,只是被漆成了黑黑之色,在那石壁上一点都不显眼,而石壁上的那个白圈正是那竹筒被他削去一截后露出断面的本色。

冯恨元的声音似乎一顿,接着又是一阵狂笑:“哈哈哈哈,想找老子?上当了吧?老子怎么会这么笨,留在洞里陪你们一起送死吗?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哈哈哈哈。”

“冯恨元,想不到你们天一盟如此不讲江湖道义,不敢面对面真刀真枪大干一场,却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真是无耻到了极点。”正是“铁丐”周源的声音。

“江湖道义?哼,老子当过义军,当过知府,从来就不是什么江湖中人,战阵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什么招就使什么招,还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你们的那个狗皇帝朱元璋就是个最不讲江湖道义的人,什么江湖道义?全都是些骗人的玩意,要是讲江湖道义,这大明江山就不是姓朱的了!”冯恨元冷哼道。

“阿弥陀佛。”普云口诵佛号。

“方丈大师。”朱文琅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问道:“记得以前听说过佛门有一门武功叫狮子吼,能通过声音令对方受内伤,不知大师会不会使?”

“不行,我们身处山洞之中,那冯恨元又是通过竹筒将声音传到洞里来,自己肯定不在洞中,使出狮子吼吃亏的是我们自己。”青峰在一旁摇摇头,脸色十分郑重。

“君子端之以方,行事皆有尺度,小人唯之以利,为达一已之私不择手段,二先生如此行径,真如卑鄙小人一般,实是令人不齿之极。”“浪里飞鱼”白玉苇摇头道。

“哈哈,这里居然还有个酸秀才,我说酸秀才,老子是你爷爷,不是君子,你想碰上君子,阎王殿里有一堆,你自己去找吧,哈哈。”冯恨元满口嘲弄的语气。

“真乃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小人!小人!”白玉苇连连摇头道,一脸的不屑,却也无可奈何。

“哈哈,朱文琅,有什么想说的就赶快说,迟了可就说不成了,你不是有本事吗?你不是朱元璋跟前的大红人吗?你倒是要朱元璋过来救你啊。什么大明江山?什么天子?老子非得闹个天翻地覆,把朱元璋那狗皇帝碎尸万段不可!”冯恨元越说语气越是激动。

朱文琅低声对各派掌门道:“咱们别理他,先赶紧想办法找出口。”

普云青峰等尽皆点头,低声吩咐各自派中弟子悄悄散开,四下搜寻可能的出口。

冯恨元痛快骂了半天,也停了下来。

那森罗洞最大的机关便是火药,只要点燃火药一炸,整个森罗洞便会坍塌,再高的身手,就算不被炸死,也难逃被掩埋在洞中,难逃生天。

只是军师徐东彬已经严令不许引发埋设的火药,甚至连点火的引信也已命林永磊拆掉。火药一拆,朱文琅与各派高手在洞里,他在洞外,除了就此围困,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去对付各派中人。

冯恨元其实并不十分在意朱文琅,他与朱文琅并没有什么交情,但那毕竟是老主公陈友谅的遗腹子,冯恨元自己曾是陈友谅的贴身侍卫统领,总不可能真的就非要千万百计杀了老主公的骨血,否则他完全可以私下逼着林永磊点燃火药,送各派高手上西天。

方才他也只是因为心中对朱元璋的恨意太重,忍不住地过来大骂一顿,骂个痛快,此时见洞中再没什么回应,倒也消了不少气,吩咐守在洞外的天一盟弟子:“你们几个,在这好好守着,日夜看守,要有什么动静,有什么人想出来,就用长枪扎……有什么事即刻报我!”

“是,四长老!”手执长枪的天一盟弟子躬身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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