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这里,他刚刚成功拯救了数百艘船只。因为他深知,倘若自己不向莱姆斯做出这个让步,那么莱姆斯必定会在今夜孤身发动袭击。而亚历山大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办法去阻止他,否则将会引发军队的重大分裂。
故而在他的心中,认为自己为这位女士完成了1件意义非凡的大好事。
可她却依旧在不停地抱怨。他真想怒不可遏地斥责她,指责她如此的不知感恩图报。
但既然他确实能够做到这1点,他便以1种木讷而又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将会指示士兵保留1条狭窄的单行通道,以供人们往返于宅邸。如此安排,可否令您满意?”
“......”那愤怒与讽刺的情绪,丝毫没有逃过米兰达夫人那敏锐的目光。
她几乎绞尽脑汁,也未能寻觅到任何有效的办法来与亚历山大抗衡。
这并非是因为她对亚历山大的此番让步感到心满意足,而是因为亚历山大此时的心情极度不悦。
而察觉到这1点之后,她也毫不掩饰地撅起了那红润的嘴唇,毫不客气地表现出内心的不满。
于是,刹那间,房间里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而又冰冷,仿佛被1层厚重的寒霜所笼罩。
正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1微妙的变化,1直以来都宛如温顺的旁观者般存在的纳纳津夫人,毅然决定挺身而出介入其中,试图扮演起第3方中立者的角色。
她轻轻清了清嗓子,对着两人缓声说道:“咳咳!大人,夫人,如今我们已然拥有数量众多、难以对付的敌人。我们切不可再彼此争吵不休了。我受我丈夫,阿哈德尼亚的统治者托勒密国王的派遣,前来代表皇室,全力以赴地支持米兰达夫人继承侯爵的职位。倘若我们始终相互掣肘,那么我们必然无法达成这1目标。”
亚历山大对于娜娜津夫人的适时到来,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随后又在心底对她那大胆的主张暗自好笑了1番。
米兰达夫人也逐渐平静了下来,尽管她对于纳纳津夫人的说法并未完全认同。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收到了1份极为可信的报告,声称那位女士连续两个晚上都留宿在亚历山大的房间里,从而使得她所宣称的中立态度显得有些空洞无物。
不,坦率地讲,米兰达夫人有着比担忧别人的风花雪月之事更为重要且紧迫的事务需要操心。
相反,这更多的是由于纳纳津夫人没有携带任何官方文件来支撑她的主张。
您瞧,通常而言,当统治者派遣代表之时,他定会发送某种足以证明该信使确实是其代表的证据,可以是1封言辞恳切的信件、1枚象征权威的印章,甚至是宫廷中声名远扬的其他人物。
但纳纳津夫人却孤身前来,赤手空拳,未携任何凭证。
而她给出的理由则是,雅努斯大人来得太过突然,再加上恶劣的天气状况,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赴伽利奥索斯,因而错失了从国王那里获取公文的绝佳机会。
对于纳纳津夫人来说,这无疑是1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这也是为何米兰达夫人尚未直接将她叫出来,而是选择给予她1份难能可贵的信任。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娜娜津夫人在首都之外几乎完全算不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故而她此番代表王室来到此地,着实是没有多少分量可言。
然而,既然此刻娜娜津夫人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话,米兰达夫人还是决定保持应有的礼貌,静下心来听听这位卷发女士的见解。她以1种温柔却又无比坚定的口吻命令道,
“我深信亚历山大大人所付诸的1切行动,皆是为了我们众人的利益着想。诚然,这的确会给人们带来些许的不便,尤其是对于那些乘坐马车出行的人……但也应当留意到,我们仅仅只有5千之众,而面对的却是超过两万之多的敌手。所以,请务必相信亚历山大大人。他满心期盼着我们能够收获最为理想的结果,而且他已然通过无数场、众多场的浴血奋战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亚历山大从未知晓娜娜津夫人竟有着如此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本领,而这番言辞却让米兰达夫人笃信不疑。
随后,在她的丈夫讲了几句情意绵绵的甜言蜜语之后,这位女士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正式批准了这1举措。丈夫再次重申了亚历山大之所以这样做的缘由,以及倘若不如此行事将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亚历山大不禁欢呼道:“真是太好了!那这是否也就意味着我的手下不再需要伪装成工人了,对吧?”
闻听此言,米兰达夫人再度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你的那些手下何时竟变成工人了?”
值得1提的是,就在昨日亚历山大调动士兵之际,虽说他已然向米兰达夫人作出了承诺,然而他并未对士兵的人数有所隐瞒。
所以,既然事情已然发生了这般的转变,米兰达夫人觉得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争论个没完没了。
既然军团士兵被准许在街道中间修筑墙壁和栅栏,那么妄图使这1切看上去稀松平常又能有何意义呢?
即便帕克勋爵的脑袋被驴狠狠地踢了,也决然不会误解这些显而易见的迹象。
于是,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亚历山大、米兰达夫人以及卡西乌斯勋爵3人便旋即开始了下1项任务——会见诺兰勋爵。
卡西乌斯大人在前带路,朝着老先生的房间行进,1路上还不忘说道:“实在是万分抱歉,您未能早些见到他,亚历山大大人。父亲近些时日病得极为沉重,直到最近几日才开始出现好转的迹象。所以,还望您能够宽宏大量,原谅他可能对您造成的任何无心之失和无意的冒犯。”
这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男人说话的声音竟是那般的柔和,甚至显得极为卑躬屈膝,这让亚历山大既感到受宠若惊,又隐隐有1丝不爽,只因他认为卡西乌斯勋爵在如此艰难困苦的时期表现得太过软弱,实在不具备成为1名贵族应有的刚硬气质。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亚历山大个人的看法而已,对外他只是说了1些场面上的客套话以及无关痛痒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