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农民揣”的姿势趴在她枕头边,已经抬头看她好几眼。
铲屎的今天怎么人来疯。
还不睡,是想猝死吗?
苏小菜拎起花花,遮住它睥睨的眼神,放地上软垫。
花花总把自己当主子,想睡她的床。
苏小菜摁着它,“不许上我的床,不然薅秃你。”
受到威胁的花花没有忧愁地打哈欠,扭了扭屁股对着她,好小气的铲屎官,不睡就不睡。
大晚上的,睡不着的苏小菜注定无法睡了。
卡耶突然发来信息,他说他和祥干在派出所,需要人去保释。
详细的事情无法在联络器交代,事情跟苏小菜有点关联,却又没太大关系,所以警察让她来一趟,顺便保释他们。
苏小菜觉得离谱,她还不算真正的成年人呢。
她去保释他们,估计警察以为卡耶和祥干智商有问题。
处事太沉稳带来的弊端,别人会误判她年龄。
太晚了,一个女学生打车,不太安全。
君子不立危墙,尽量找熟人把。
她从联络本找人,余海茗pass,早睡早起的养生宅男,这个时间段,他肯定熟睡了。
看保安的值班表,凡棋今天值班,其他保安没车。
男学生不考虑,室友也都睡了,她们估计连警局大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
有车一族只剩一个季理了。
想了想,这个人是个夜猫子,之前训练过后找他,他还在值班室。
于是她联系季理,“有车吗?能一起走一趟警局不?”
深夜十一点半,季理也不知道睡了没。
如果季理不回,就只能找吴卿卿,她有车,放在停车场没动过。
不等苏小菜思考还能找谁,季理回复:“可以,在你宿舍楼下等你。”
妥了!
苏小菜穿好衣服,随意扎了低马尾,披上一件薄外套出发。
季理已经把车开到宿舍楼下。
她坐上副驾驶,往警局出发。
深夜的首都星街道,依然满是车辆,川流不息。
季理开车十分平稳,速度却很快。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了市中心的警局。
市中心难找车位停泊,因为每台车都能飞,街道上实际容纳的车辆比看到的更多,车位紧张。
幸好季理不差钱,他直接找了个豪车停靠平台,快速停好,带着苏小菜走进警局。
警局灯光通明,季理表示来保释人的。
前台的文员小警察心里谴责,这是哪个家长不省心带着小朋友来保释人。
随同来的季理出示证件。
前台告诉季理,苏小菜可以大厅等,她可以帮忙看着。
苏小菜无辜眨眼,嗓子塞了块糖似的,“小姐姐,没关系的,是我央着我哥带我来,我还是第一次来警察局呢。”
“那你别到处乱跑,我们这里有监控的。”
“嗯嗯,知道了,我很乖的。”
上山下海斗虫人,顽劣程度可见一斑。
季理没拆穿她,轻拍她后脑勺,示意警察局有人出来接他们进去办公室。
恰好又是珀林警官的手下。
手下:“我们把人带进去就行。”
警察局很大,庄严肃穆,两人途经多个小组的办公室,有些办公室已锁门,有的则亮着两盏灯熬夜加班。
还有一整个办公室都没人能够下班,吞云吐雾炼丹,也就是吸着烟加班,每个人的眼圈泛着浓重的黑。
不用说,这当然是是指珀林这个办公室的人。
苏小菜的事情,上头下令加急,必须尽快把晶片找回来,限他们五天。
事关执法部的尊严,一旦军方接手调查,则表明执法部无能了。
珀林倒宁愿军方接手,他打自己两巴掌也行。
这不,又一单有关苏小菜的案子,别的小组一手丢给他下班。
珀林见着苏小菜,头又开始痛。
至于祥干和卡耶这两个当事人,衣服皱巴巴,头发也乱糟糟,有些狼狈。
“你们怎么回事?”苏小菜问了一句,注意到他们旁边还坐着一个更狼狈的人,两边脸颊是肿的,肿成馒头,很难看清原本真实的面容。
苏小菜扫了两眼,觉得这个人不简单,驼背弓腰,看似可怜兮兮,其实全身都在装。
装成无辜受欺负的角色。
没等祥干为自己解释,珀林道:“他们和他打架斗殴,把邻居的门打坏了。”
苏小菜:“然后呢,你们为什么打架?”
对,这才是重点。
珀林有些难以启齿,还是当事人来说吧。
“他偷窥我。”祥干委屈巴巴道。他做侦探,还是懂点法律的,没有证据证明对方想杀自己,杀手来杀他没有携带任何凶器。
今天卡耶来接他,本是送去他家里便完事。
祥干这人吧,要说胆子小,也不是,毕竟他做了侦探,侦探是一项高危职业,做出知名度的人,危险更大。
胆子小,从事不了。
说他胆子大吧,他又谨慎敏感。
自拍下杀手杀人视频,又经过苏小菜游说,他彷徨不安。
认为有必要再次搬家,搬到苏小菜的庇护下。
所以回家后,他让卡耶帮忙一起搬。
杀手可能不知道卡耶在,也可能对自己信心十足,不惧怕任何人,当时窜进屋里,就想实施犯罪。
幸好卡耶反应快,在杀手拿到武器前,就跟人打起来。
后头杀手想逃,卡耶没放过他。
于是就演变成斗殴。
祥干能怎么办呢,他又不知道这个杀手谁派来的,万一跟洗手间杀人不是同一批人,自己不打自招吐出实情,那他不是凭空又惹一个?
所以只能用这个不像借口的借口来搪塞警察。
把之前苏小菜交托他查人的事情说出来,然后将自己可能得罪大势力的猜测也说了。
这便有了苏小菜来保释的借口。
自那天起,祥干搬离了原处。
没想到现在的这个地方仍然被人盯着,这个人若不是偷窥自己,又为什么闯进他家门。
经由祥干的嘴巴,有种在说相声的幽默感。
苏小菜差点笑出声。
祥干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胖子,说有人偷窥他,对方还是个男人。
理由实在有点牵强。
杀手低头,“我没有,我只是认错门。”
“认错门?你是瞎子吗?说说你哪栋楼的,我家门口挂了个只穿裤衩子的娃娃,那么猥琐的玩偶,你有吗?”祥干气得自黑,都来杀他了,还装模作样。
杀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玩偶。
是一只穿裤衩子的塑料玩偶,质地廉价。
玩偶头上塞了不知哪来的布条充当头发,五官只有一双画得有点歪的眼睛。
这已经脱离猥琐范畴,直接进入诡异模式。
祥干没想到对方还有这招,莫名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