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就是制取本身的难度,吡喹酮的原材料的制备工艺尚且不能完全明晰,就更不必提吡喹酮的合成工艺了,即便实验室里合成了吡喹酮,也难以投入工业生产。
其次是反应条件的控制,吡喹酮的合成过程需要精确控制反应条件,比如温度、反应时间和催化剂的使用量等等,这些条件的选择和调节对于产率和纯度的影响很大,需要1定的经验和技术的支持。
同时,合成工艺中的各种副反应和竞争性反应还有纯化过程都是难题,目前显然也无法快速解决。
虽然特效药这个方面无法入手,但其他的药物研发并不少。
这十几2十年以来,包括左念微在内的世界各国的人们都不满意副作用较大的酒石酸锑钾,而中国庞大的市场也刺激着这些公司,1定程度上推动了各种药物的研发。
这些药物的研发主要有两个方向,其1是效果,这条路难走,大部分药物都对埃及血吸虫效果较好,但对日本血吸虫效果不佳,甚至无效。
其2是改变用药方式,比如改为口服,肠溶片可以直接口服,不需要麻烦的注射,省时省力,同时也大大避免了对心脏的损害。
但缺点也是同样的,因为是通过肠道溶解吸收,所以会出现1定的肠道损害,同时由于锑剂对肠胃的强烈刺激,会导致严重的呕吐或腹泻,对效果有较大影响。
但,相对来说却也是1种足以称得上“多块好省”的办法:
所谓“多”,口服方便,能治疗更多的病患;
所谓“快”,病患能够自己按疗程服用,总治疗时间更少;
所谓“好”,极大程度避免了危险的心脏损害与心力衰竭,虽然肠胃受损,但相对副作用依然可以算是大减;
所谓“省”,不需要医护人员逐1注射给药,减少了人力和财力消耗。
因而国内许多研究所都在进行相关的研究。
比如福建省药品检验所和上海寄生虫病研究所正在联合研发金鸡纳锑(盐酸奎宁锑),虽然对日本血吸虫病的效果并不比吐酒石好多少,但胜在能够口服,而且副作用相比于吐酒石刺激性要小1点。
科学院药学所和上海医学院也在研发没食子酸纳锑,也是1种可以口服的药物,效果与金鸡纳锑差不多,只是副作用稍大1点。
上海泰康医药公司则在研发吐酒石肠溶片,效果比吐酒石更差,副作用比金鸡纳锑更大,但生产线容易调整。
广州灵苗药物公司则在研发锑波芬药物,这种药物无法口服,效果比吐酒石更差,但副作用比较小。
然而,这些药物目前都没有走出实验室,进度最快的肠溶片也要1两年时间才能进行临床试验,距离实际使用依然有着较长的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说治疗很困难,连合适的药物都没有,又拿什么治?
在天灾人祸面前,人类依然是脆弱的,但工业社会的快速发展给予了人们前所未有的信心,去改造世界的信心。
1931年的大洪水,1.5亿人受灾,滔天的洪灾袭来时,堤坝是无法约束这条黑龙的,这是人力所不能为。
但积极的救灾,依靠工业社会的强大的组织力和生产能力将这场大洪水的损失降到了最低。
人类历史上从未出现任何1场覆盖1.5亿人,但最终失踪与死亡总人数不超过3万人的洪灾,这其中工业的能力不可忽视。
面对洪灾后的水蛊疫病,尽管没有应对的特效药,但至少吐酒石不会短缺,至少逍遥散和温补方不会短缺,至少食品衣物不会短缺,时代终究是在进步的,而目前这个共和政府至少是合格的。
然而,同样的,在面对这些危机时,大部分人也更容易陷入恐慌。
1929年,面对经济危机,明明银行分业基本完成,明明金本位制已经在实际上废除,明明中国的工业生产远远未到饱和,可只是华尔街的消息传来,各地金融业就仿佛塌了天1般,各地资本就仿佛死了爹妈1样,全乱套了。
人自己在吓自己,这种恐惧来源于资本主义的根,无解,但暂时是能够应对的,损失是可以降低的。
向前走1步是很困难的,但避免倒退,是能够做到的,也是评价1个政府是否优秀、是否还有活力和价值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