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电灯已经亮了,街上的轨道上电车缓缓驶过,从十年前,在上海城里面就已经开始铺开电灯了,电车来的还要更早,从上个世纪末就开始规划建设了,除了电车,比较少见的汽车公交车也有,不过更多的是通往城郊,另外还有亚洲唯11条地铁,1916年开工,1922年通车。
傅联新哈出1口热气,在街边买了点小吃,剥了颗糖,将吃的塞在包里,然后跨上了自行车,向着弄堂去了。
街边倒是没有什么黄包车,也没有美国常见的出租车,这个生态位主要被3轮车占据了,人力或者摩托都有,摩托里面多是边3轮,虽说不算很适合当交通工具,但因为在1战的时候生产的比较多,国内自然也就常见了。
汽车也有1些,不过不多,也就上海这种大城市稍微常见1点了,主要是因为中国的汽车工业集中在卡车上,78成的产量都是卡车,这1点与欧美各国是完全反过来的,具有鲜明的军事特色。
因此,这大街上数量最多的还是自行车,1到下班时间,满大街都是自行车。
骑着自行车的傅联新绕过1个路口,转进了弄堂里,7扭8拐绕到了1个小院子门口,正当傅联新下车时,1个黑影从角落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谁?”傅联新刚开口,便在门灯的光亮中看见了来人的模样。
“联新,是我。”1个中年男子摘下了帽子,只见对方是个1字胡。
“周老师?你来了也不说1声?”傅联新并未多想,推开小门拎起自行车便走了进去,周树人也跟了进来。
傅联新与周树人是在医院时认识的,迅哥是医文同修,不久之后便离职当了作家,与海那边的那位医文同修的“明治神医”不同,迅哥的医术还是过得去的,因此傅联新并不理解对方为什么离职,直到后来傅联新加入了新成立的左派政党,傅联新才知道周树人从了文。
不过左翼政党也不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由于国会效力有限,所以中枢在党派管理上是比较松散的,诸如工农联盟这些带有明显康米色彩的政党也是在国会有着合法席位的。
“年关底下来打搅你真是不好意思。”周树人先是道了声歉,然后开始谈到了正事,“这次来主要是为了1点医院的事情。”
“医院的事情?”
“德国的事情你听说了吧?左联的同志原本计划送1批药品过去,但......”
在德国革命的同时,德国革命者们也通过__国际获得了1些援助,这些援助在所在国家基本都是不合法的,至少是见不得光的,必须要走1些特殊的渠道。
在了解了情况之后,傅联新得知,左翼联盟在德国建立了1个皮包公司,由于有中德贸易协定的存在,在向德国输送物资时,走正规渠道反而是最安全的,只不过这过程中需要与国内的1些企业建立真实合作。
在仔细询问了过后,傅联新开始与对方商量计划,为对方提供路子,不知不觉竟过去了几个小时,而两人在基本定好计划之后,话题也转向了德国的革命问题。
“周老师,现在德国的革命形势如何?可还好?”傅联新从书桌抽屉中抽出1份书刊,是《列国博闻》的半月刊,“我听说德国政府已经逃离了柏林。”
“不错,现在鲁尔区的工人们已经起义,各地的铁路和邮电都受到了破坏,在北方,魏玛政府面领着工人们的围攻,只不过听说目前德国各个革命政权和领导层中有着许多的路线争论。”
革命时时需要反革命鞭策,德俄法3国的革命都已经证实了这1点,后世许多人会以为俄国十月革命和德国7月革命的起义过程都经历了非常激烈的战斗,其实不然,起义本身都没遇到什么有效抵抗。真正的问题源于党内,哪怕到最后1刻****会也没能全部下定决心起义,最后还是在重新选举委员会后,剔除了两个妥协派委员之后,起义的决定才勉强被通过。
本时空里,法国左翼革命被右翼政府扑灭的重要原因正是领导层的分裂和逃跑,而俄国的问题看起来更加的严重,从布尔什维克的独走,到孟什维克与右翼妥协,最终导致了这个麻烦的局面。
在充分吸取了俄国的教训之后,德国新的革命发展的很迅速,虽然现阶段北方和中部大部分地方看起来还在魏玛政府手中,但基层实际上已经倒向了革命者,即便是社民党的跟随者,大部分也没有对革命表现出强烈的恶意。
接着,周树人向傅联新讲了最新的情况,国内的报纸对于德国的革命基本保持沉默,很少报道,只有列国博闻会详细介绍,但列国博闻是半月刊,信息并不算很新。
在1周前,柏林的革命者们以武装工人或水兵为核心,由特派员领导,对自由军团占领的柏林城区进行了渗透和突破,起义者与工人红军里应外合,连续占领了火车站、照明供电站、兵工厂、粮食仓库、自来水厂、宫殿大桥、国家银行、大印刷厂等地方。
在最后的战斗中,电报局和邮政局也被工人武装完全掌控,由兵员充足的赤卫队保护,而红军则投入了前线的战斗,在城区被占领之后,在城郊的自由军团士兵几乎没有经过什么抵抗就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