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十4年冬，十2月初9，欧罗巴，法兰西

“德国的进攻速度出人意料的快，而法国亦非世人所想象的那般强大，他们的许多问题值得我们警惕，不光是在军事上......”

坐在大使馆内，蔡锷将这些天在巴黎的见闻整理成报告。

开战之后，中国便迅速向各方提交了军事观察团的申请，法国这边的军事观察团主要由蔡锷负责，在此之前，蔡锷就曾抵达法国索米尔骑兵学校交流，如今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只不过，故地重游的心情却完全不1样，在巴黎的这段时间，蔡锷见证了法国人开战时的意气风发，也见证了巴黎危机时的人心惶惶；

见证了法军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悍不畏死的壮烈冲锋，也见证了上层军官的古板昏聩与猜忌构陷；

见证了巴黎岌岌可危时，无数士兵、青年怀着爱国热情乘坐手头1切可以使用的交通工具，甚至包括出租车，奔赴前线，更见证了成千上万的贵族资本家逆着人流，卷着财产，逃亡南方。

在前线的观察1度让蔡锷觉得法国人这是在执行“人口清除计划”。

短时间内，这个国家给蔡锷带来的震撼与失望齐平，不过，他也没有忘记本职工作。

蔡锷考察了法国的步骑兵战术，研究了法国人引以为傲的速射炮和步兵冲锋战术，切实体验了法国骑兵的机动战术学说，同时也对法国的武器装备进行了1轮考察。

出于军事而非政治的角度，蔡锷对于法国确实很失望，但也有诸多的收获和警惕。

......

“嘿，蔡，要来份报纸吗？”1个商人向着从大使馆中走出的蔡锷招了招手，“法国没有人比我的报纸消息更灵通了。”

“蔡，你要知道，霞飞将军想要获取军事情报还要在政府与军队中几经周转，而我们，我们的消息可是直接来自战场！”

“你看看这个......”

商人名叫邦尼特，是法国著名“小报纸”《小日报》的所有者，尽管这个报纸被法国新闻行业鄙视，但他们的消息确实是最灵通的，而且《小日报》的销量也极高，在这个人口只有4000万人的国家，他们每天可以卖出超过100万份报纸。

这个精明的商人与军队中的许多中底层军官关系不错，与他们都有约定：谁能给出更有价值的情报谁就能获得他的高额报酬。

同样的，这个商人也明白如何能够挖掘大新闻，时下所有人都关心的大新闻。

“拖拉机拯救法兰西？”

看到这新闻，蔡锷确实有了些兴趣，但当看完内容之后，蔡锷心中反而没了什么特别的情绪。

在上个月，德国就在战场上投放了坦克，当法国上演了马恩河奇迹之后，德军迅速靠着坦克搬回了1局。

不过，虽然2百家族们高高在上，但法国依然有人制造了原始的坦克，并与德军的坦克进行了1轮碰撞。

当然，相比于中德两国研究了34年的东西，这些由拖拉机改装来的铁皮盒子收效甚微，但却对迟滞德军进攻做出了突出贡献。

但这有什么的？

蔡锷并不明白，法国现在已经准备向中国采购坦克了，对方到底想要说点什么？

“先生，您有所不知，现在那位来自巴黎乡下的农场主儿子已经申请了这种武装车辆的专利，而2百家族尚未察觉到此事......”邦尼特狡黠1笑，“蔡先生，您应该知道马克沁吧？”

听到对方的这句话，蔡锷思考了1下，倒不是坦克专利的问题，中国已经加入《巴黎公约》了，坦克的基础型号的专利已经申请过了。

而且，军事专利这东西纷繁复杂，1个型号就能申请1堆专利，再者，真就仿制了也不是1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比如春田盗用毛瑟的专利，结果1打2战，账直接赖了。再比如，法国人自己就是例子，圣艾蒂机枪盗用哈奇开斯机枪的专利，最后也没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