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绵竹深处蜀中腹地,只要阳平关和剑门关还在,就没有敌军打得过来,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在几名巡视的士兵有些心猿意马之际,城外却突然响起一阵人马嘈杂之声。
几名士兵听到动静身体不由一个激灵,随后便有人本能冲着城下大吼一声道:“什么人?”
不多时,一名将领在身边几十名亲兵的簇拥下出现在城下,冲着城上的士兵大声道:“本将军乃江油关守将陈午,奉陛下旨意前往成都办事,途径绵竹,因天色已晚,想进城歇息,还望城上的兄弟行个方便,开门放我等进城。”
一听对方大晚上竟要自己开城门放他们进城,城上几名士兵不由得面面相觑。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种事自己做不了主,便要城下的人稍等片刻,随后就飞奔着跑下城去跟今晚值夜的蒋校尉通报。
蒋校尉此时正拉着一帮人聚集在墙根下赌钱,听说城外来了个江油关的守将,也不敢怠慢,骰盅都顾不得开就匆匆上了城。
他在益州军中混迹多年,认得益州军中的不少将领,此时借着城头上的火光仔细打量许久,看到城下之人果然就是江油关的守将陈午,身边那几十个人想来就是他的亲兵了。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陈午还大了自己好几级,蒋校尉自然不敢怠慢他,连忙满脸陪笑对着城下的陈午道:“原来是陈将军,失敬失敬。”
陈午见对方认得自己,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偷偷看了一眼身旁亲兵打扮的霍恂,便冲着城上故作倨傲道:“你既然认得本将军,就快点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城吧,莫要耽误了本将军的事。”
见对方语气如此傲慢,蒋校尉心中不由暗骂一声什么东西,求人办事还这个态度,但面上依旧陪着笑脸,小心翼翼问道:“卑职听说陈将军奉皇上的旨意要去成都办事,不知能否告诉卑职是何事……”
“放肆!”
陈午闻言不由一沉,随即冷哼一声,厉声呵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校尉竟然也敢去打听陛下的旨意,这是你配知道的吗?”
听对方骂得难听,蒋校尉心中也不由一阵无名火起,却也不敢当着陈午的面发作,只能继续陪着笑脸,干笑两声道:“陈将军息怒,并非是卑职有意为难陈将军,只是半夜开城门非同小可,卑职做不得主,只能派人去禀报给龙将军,由他来定夺。”
听到蒋校尉要派人去禀报龙六,陈午心中不由一慌,因为他很清楚,一旦惊动了龙六,以他和龙璟的关系,自己的谎言根本骗不过他,自己想要帮齐军诈开绵竹的图谋可就彻底破产了。
霍恂见陈午有些乱了阵脚,暗暗抬头看了一眼城上的蒋校尉,很快便有了主意,随即低头用仅有他和陈午听得到的声音道:“用他们的擅离职守说事。”
陈午闻言不由眼前一亮,随即稳了稳心神,冲着城上的蒋校尉阴阳怪气道:“尔等如此尽忠职守,等下待本将军见到龙将军,一定在龙将军面前为尔等好好美言几句。”
此话一出,顿时轮到城上的蒋校尉一众人心慌了,他们当然听得出陈午是在故意说反话,也知道一旦让龙六知道他们晚上城头上只留有两三个人巡视,是绝不会轻易饶了他们的。
蒋校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了一眼城下的陈午,最终还是心一横,满脸堆笑道:“都这么晚了,这等小事就不必去打扰龙将军歇息了,卑职现在就下令给陈将军开门。”
城下的陈午和霍恂闻言不由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