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与兄台素昧平生,不知兄台为何会如此相助本王。”
直到被对方带到附近的酒楼,看着满满一大桌的山珍海味,龙晖整个人还是懵的,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毕竟大家只是萍水相逢,又非亲非故的,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何会舍得掏三万两银子来帮自己解围。
若是在之前,还能理解对方是想巴结自己这个当朝王爷,可如今大宁偏安一隅,风雨飘摇,朝不保夕,自己空有宋王的爵位,却在朝中无权无势,连最后一点家产都被自己输了个精光,还倒欠了赌坊一大笔赌债,实在是不明白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对方只是淡淡一笑,从容拿起眼前的酒杯浅浅小酌一口,而后才不紧不慢道:“大家都是同出一脉,看着殿下虎落平阳被人如此折辱,在下实在看不下去,便忍不住帮殿下破财免灾了。”
“你也是我龙氏子孙?”
龙晖闻言不由微微一怔,随即目光狐疑上下打量着对方,语气满是怀疑。
他现在人虽然落魄了,但是脑子可还没糊涂。
虽说从司州来益州投奔龙璟的皇族宗室有数万人之多,他不可能全都一一记得住,但这些皇族宗室中绝大多数人都是被萧恪没收家产和田地赶出洛阳的,身上只有一点可怜的盘缠,像自己这样带着大量钱财来到成都的人根本没几个,而且自己全都认识。
对方既然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三万两给自己解围,说明绝不是一个缺钱的主儿,绝不可能是被萧恪没收家产田地后赶到益州的。
可在自己认识的那些带着大量钱财来到益州避祸的皇族宗室之中,可没有眼前这一号人物。
想到此处,龙晖心中不由闪过一丝警惕,暗暗揣测起了对方冒充皇族宗室的居心。
对方似乎一眼看出了龙晖心中的怀疑,依旧是不慌不由喝了一口酒水,随即淡淡一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名叫龙瑞,乃是宣宗昭皇帝玄孙,常山桓王龙胜之后,虽说在下的祖上因为贪杯误了军机大事而被朝廷剥夺了爵位,但在下体内流的还是大宁龙氏一族的血脉,今日见到殿下受辱,自然不忍心见死不救。”
龙晖这才明白了对方的来历,心中也不再怀疑这个龙瑞的身份。
因为他知道宣宗皇帝第八子确实就叫龙胜,在率军平定交趾叛乱时,因为贪杯一醉不起,最终被交趾人抓住机会,夜袭宁军大营,导致前去平叛的朝廷大军一败涂地,朝廷颜面大失,当时在位的天子宁仁宗为此龙颜大怒,不顾兄弟之情剥夺了他的爵位,将他贬为庶民。
自此,龙胜这个名字在皇族宗室内部就出了名,不少长辈都以此作为反例用来训诫后辈,要他们以龙胜为前车之鉴,饮酒切莫贪杯。
而龙胜的几个儿孙也因此受到牵连,全都被流放到了岭南,永世不得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