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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省城唯一一家法式西餐馆,就在东方红商厦外墙边。
这里一般营业到晚上十点,算是这个时代关门最晚的店铺了。
在餐馆打烊之前,略有微醺的槐钟陪着槐婷婷缓缓走下楼。
站在夜色中冷清的街头,槐钟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咬牙切齿道,“张震,你小子要是能如愿读研,老子名字倒过来写。”
槐婷婷叹息道,“哥,你和姜晓琀不合适,她对你也没感觉,这是感情的事,你何必迁怒到别人身上?”
槐钟瞳孔一缩,语气冰冷的说道,“婷婷,你不会对他有好感吧,怎么胳膊肘向外拐?”
槐婷婷气得一翻白眼,“你乱说什么,我就见他一面有什么好感,我是为了你好,你表现得大度一些,兴许姜晓琀还会对你有好感,你要是斤斤计较还报复张震,姜晓琀知道了只会对你更厌恶。”
槐钟狠狠啐了一口,“男人就要靠能力征服女人,而不是表现得温柔软弱争取怜悯,你等着看吧,张震绝对收不到录取通知书,因为没有一个导师会给他面试,哈哈哈!”
槐婷婷苦笑摇头,心中为张震惋惜,同时又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个自以为是的哥哥这回很可能又要碰钉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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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妮丝在剧烈的口渴中醒来。
睁眼四顾,自己竟然在陌生的空房内。
整个房间里连一件家具都没有,旁边也没别的人,而自己躺在了一张席子和棉被铺成的地铺上。
揉了揉疼痛不堪的脑袋,渐渐回想起昨夜的事情。
气得她猛然坐起,却疼得惨叫出口。
她颤颤巍巍挣扎站起,解开腰带缓缓褪下裤子,扭头看去,只见镜子里雪白的肌肤上两只青色手掌印历历在目,都肿了。
“浑蛋张震,下手这么狠,老娘和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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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震神清气爽地跑完步,收拾好东西,叫上杨继友开车直奔麒麟巷。
清晨的树叶上还挂着轻薄晨露,幽深的巷子里已经人来人往。
自行车的铃铛混合着小贩叫卖和潺潺流水,交织成了一首市井交响曲。
张震走进巷子,正看到石桥下的河岸上陈景新手持一根青竹渔竿在钓鱼。
“老爷子早啊,清晨垂钓好雅兴!”
陈景新白了他一眼,一甩钓竿激起涟漪片片,“东西在店里呢,你自己去拿吧。”
张震点头,“您还有什么话要捎带么?”
陈景新微微摇头,“哎,昨晚上那个大洋马呢,你小子不会把她睡了吧?”
张震哈哈笑道,“您老真能瞎琢磨,西洋风味口太重,我只喜欢国产的。”
陈景新差点笑喷,急忙绷脸道,“快滚,快滚!”
不一会儿张震搬着两罐子醉虾醉蟹回来,准备告辞。
陈景新道,“你小子别忘了帮忙问问卖粮食的事,我那些老乡几天来个电话,哎,头疼啊!”
张震想起上次同学聚会老头子就说过,那些老乡的余粮卖不掉。
可他确实没地方卖那些余粮,只能说这次进京找找机会,这才告辞离开。
等他走出去几步,陈景新忽而叫住他,脸色古怪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张震赶时间,不耐烦道,“老爷子您还有啥难以启齿的事,不会在那边有个老相好,让我帮你互通曲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