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拖着尸体又往外走。
才忙罢的内侍又冲了过来,跟着颜白屁股后面,开始朝着殿外清理,见颜白走出大殿,李二看了看剪刀,剪刀福至心灵,站直了身子大声说道:
“刚才所对阵者是我朝颜白,乃是颜家的一个读书人而已,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我大唐还有千千万万。”
大殿右侧坐着的各族以及各国的使者,露出复杂的神色,他们好多人记下了颜白的名字,准备明儿好好地打听一下颜白到底是何人。
“传颜白上殿对饮吧!”
剪刀内侍扯着嗓子大喊道:“陛下有旨意,颜县伯殿中对饮!”
萧锐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酒,他没有料到这个李长室竟然这么的不中用。
话音才落下,几名内侍躬着腰跑了出去,片刻之后他们把颜白的案桌抬了进来,见颜白落座,李二端着酒杯站起身来:
“来,端起酒杯,诸君饮甚!”
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又活跃了起来,又一部族走了出来,踩着鼓点奋力地抖动着身子。
大厅内的诸臣是一个人一个案桌,靠近门槛和门外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案桌了。
史仁基和颜白一个桌,所以当内侍把颜白的案桌搬进来的时候,史仁基也只能跟了进来,别看史仁基胆子挺大,进了大殿后头都不敢抬。
程怀默虽然看不到尉迟宝琳,可他觉得面甲下的他一定在笑:“你赢了,想要什么?”
“叫我一声大兄!”
“做梦,我比你大,你想得美,换一个!”
说罢,他恨声道:“这家伙就是一个绣花枕头,明明能坚持一会儿,可最后竟然腿软了,我都怀疑这家伙身上有暗伤!”
“别找借口了,愿赌服输!”
“那你想个别的!叫你大兄绝对不行,我阿耶知道了能把我打死!”
“嗯?”尉迟宝琳想了想:“那改日陪我去南山猎场狩猎如何?”
“这还差不多!”
说到了这里,程怀默歪了歪脑袋:“小白藏得够深啊,一下子这么厉害了?那一手马槊可是很扎实,他跟谁学的?你阿耶教的?”
尉迟宝琳摇摇头:“仆玉曾经在颜家庄子养伤三个月,听小白自己说是仆玉教的,可打死我也不信,这是仆玉教的。
仆玉善使用横刀,从未听说他会用马槊,这事儿蹊跷的很啊,我也好奇他到底跟谁学的。”
程怀默想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道:“莫不是裴老三?”
“裴老三是谁?”
“裴府的家将,原先是裴老师的贴身护卫,一直跟着在西域各国到处跑护卫其周全。
裴老爷子年纪大了回长安之后他也回来了,那时候就听说他一手马槊很是厉害,如果不是他教的我就只能说你小白是练武奇才了!”
尉迟宝琳透过面甲的孔洞往外瞅了一眼:“你怎么知道?”
程怀默看着左右没人,借着活动身子走到尉迟宝琳身边道:
“玄武门那会儿,二王余党退守东宫里面,准备和陛下决一死战,当时陛下没出面就派裴老爷子去劝说,陪着裴老爷子去的就是裴三。
然后不知道怎么了东宫兵马见了裴老爷子之后纷纷逃散,这事儿我阿耶跟我说的,他都觉得蹊跷得很。”
颜白不在这儿,要是在这儿他都能把肚皮笑破。
程怀默说的没错,是有裴三这个人,可是这个人就是一个管家,因为活不下去了才卖身裴府为奴,哪有这么两人传得这么玄乎。
要真说这马槊是谁指点颜白的,其实去问李恪就知道了,他和颜白还有裴行俭都一起练过。
教孩子们耍刀的是陈虎,教孩子们捕猎的是陈林,教马槊的许巷。
只不过许巷嫌麻烦只在府里面教,也只教了三个人,他连自己的儿子许行都没有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