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至生死台,谢宸何在?”
他立于高台之上,浑浊的双目中射出阵阵神芒,强势无匹的喊道。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四野皆惊,喧闹的演武场再无半点声音。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这一战,已成定局。
谢宸何在?
无数人凝眸望向幽深的古道,除了瑟瑟秋风刮落的黄叶,并未看到那个落寞的少年。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远方传来,现场的气氛顿时凉到了冰点。
“若不按期赴约,论族规当斩。”
谢鸣步履缓慢,他声音不大,可每一个字都像是炸雷一般,摄人心魄。
嘶。
静。
落针可闻!
谢鸣作为谢家的家主,他的的表态很明显,谢宸今日躲是躲不过去了。
摆在他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登台生死战,二是按族规处死,这两条路对他而言都是一个结果。
必死之局。
谢鸣今日身穿白衣,原本高贵姿态已经不见,取之而来的是一道道森然的杀机。
不过五十岁的年纪,登临地武之境,正值壮年的他这几日竟然平添了一丝白发,远远望去,分外显眼。
两个儿子,纵然不才,可终究是有望接任族主之位,至少也是一生无忧了。
可两日之内,他的两个儿子竟然被那个废物打成了残废,这断臂之恨于公于私都不能忍。
并且那个废物更是那个人的儿子,足足四十年,压得他们两代人喘不过气来。
“谢枫,是你们爷俩逼我的。”
谢鸣立于古道之上,距离生死台十米之遥,他杀芒夺目而出,眸子里有无尽的恨,更多的是怨。
咚!
战鼓惊天,声传四野,整个谢家都笼罩在苍凉的鼓声之中。
日上三竿,秋风乍起。
“想来你也快到了吧。”
古道之上,那个走的极为缓慢的少年抬起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约莫了一下时间后,他突然间气势大变。
“王福,莫要负我。”
谢宸早已经留下后手,如今妹妹既然已经安全了,那么这谢家欠他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四十年,两代人的账,今日生死台上算。
咚。
古道悠长,空空荡荡。
少年一袭黑衣,步伐坚定,不急也不缓。
每一次落脚都会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西风渐起,一头长发随风飘荡。
“鸣鼓三声,若谢宸不来按族规论处。”
谢鸣脸色冷漠,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谢宸何在?
一瞬间,无数人低语,目光停留在古道上。
“这么着急吗?”
两通鼓罢,三通未起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远方传来,声音低沉,像一名深谙世故的中年人。
“与我对决,想死有何难?”
然,又一道声音传来,却是如宝剑出鞘,杀芒滔天,带着无尽的寒意直逼众人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