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可能。皇后很想不去查,但这一句虚言,哪怕是虚假的,皇后也能瞬间理智全无。
费莫庶妃亦是吓了一跳,赶紧跪下道:“奴才斗胆,妄言一句,皇后娘娘仔细想想,是否碧喇庶妃自有孕以来,皇嗣便接连生病,不只是二格格,还有二阿哥,病来得急、去得更是不明不白。说是急病,但谁不知道,二阿哥一贯身子健壮,怎么好端端地,忽然说没就没了。这莫不是冲撞了什么?就连碧喇庶妃自个儿腹中的皇嗣,也落胎了。她命可真硬。还专冲撞皇嗣!”
皇后若是不信,又何必生乱,这般跳脚。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都不似以往的皇后了。费莫庶妃也是不见一点蠢。“二格格确实病过,二阿哥亦是病过。但幼儿身子孱弱,生病也是常有的事儿,就说后宫嫔妃们,遇喜有孕的时候,谁没碰上阿哥格格们生病过。”李庶妃看着费莫庶妃,提醒了一句。
李庶妃还真与费莫庶妃交集不少,费莫庶妃自来看不上汉军旗的嫔妃,李庶妃出自汉军旗,也是汉军旗里的有力代表。
费莫庶妃向来不说好话,她是不招惹李庶妃,但对于汉人、汉军旗的别的嫔妃,都不客气。李庶妃听那般多难听的话入耳,就算再不计较,再圣母,心里也会不舒服。
克与冲撞一说。那么多巧合在内里,信不信的,绕得人晕头。这些也是事实,不过李庶妃知道,这样的话,难免戳皇后的心尖窝子,因而注意着语气语意。
就说三阿哥、五阿哥的生母,叶赫纳喇庶妃,怀着五阿哥的时候,先是三阿哥夭折,后来大格格也夭折了。哦!那时候马佳庶妃也怀着四阿哥呢?难不成是四阿哥、五阿哥克了兄弟姐妹们不成。
那四阿哥、五阿哥能有什么好命。孝悌之道,兄友弟恭,不是罪过,也是罪过了。
若说李庶妃是提醒了一下,那么钮祜禄妃就是警告了,“费莫庶妃也是大家闺秀,说话做事还是要小心注意些。世间巧合多,也难免有所聚集。宫中人更是不少,事也杂,难免有聚在一处的时候,也不是不可能。”
冲撞一说,不过鬼神之句,信则有、不信则无。钮祜禄妃是不信的,不是人意、就是天运。运气不好,阖该如此。
如果都要推到命理之上,这宫里,只怕四阿哥、五阿哥,谁能落得一个了好。宫里乱糟糟地,成什么样子。
钮祜禄妃确实想要皇后出错,也想皇后乱得糟心的模样,但钮祜禄妃沉静地选择了没有。她不提醒,皇上也要提醒她们这位皇后的。
康熙的心,从始至终就是偏的。没有平正过!钮祜禄妃还能沉着地想,不值当。
皇上要她做的,她尽心尽力去做着就是。钮祜禄妃苦笑,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皇后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她却要耗费那么多的心血。
但每个人的立场,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费莫庶妃确实被警告到了,她平日里是有诸多说话难听的时候,但她也不是无所顾忌。不然,她早就悄无声息、死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宫里的姐妹,都是精心挑选进宫的,命理一道,自然也是钦天监谨慎地查了又查,才有今日。钦天监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官员,那么多号人,食君之禄、忠君之忧,料来也不敢渎职。皇后娘娘,您说呢?”钮祜禄妃看向皇后,轻轻提醒。
命理一说,最能攻击人,毫无缘由的东西,沾上一点儿边,都能是攻讦的利器、把柄。祸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