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奶娘抱着五阿哥下去,安亲王三继福晋有感而发,“幼儿脆弱,确实要奴才们伺候得更精心一些。”安亲王三继福晋是多产之人,但也是历经了丧子之痛的女人,安亲王三继福晋不只面貌上有些仿佛,于手段以及脾性上,都与皇后不愧为同出赫舍里氏。
她膝下子嗣众多,曾经历了子嗣幼殇之痛之苦,但膝下子嗣众多,感叹一句幼儿难养,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也合情合理。
“继福晋所言在理,”钮祜禄嫡福晋附和道:“继福晋是过来人,如今膝下那么多子嗣,就这一点,就足够多少人学习了,哪怕习得一点皮毛,也受用无穷。”
能生不算本事,会养才算本事。
钮祜禄嫡福晋,即和硕格格,虽然膝下仅有去年出生的一子,但作为养育了好些个孩子的嫡福晋,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钮祜禄嫡福晋好似传输经验,笑着于大殿上道:“为母之心,既慈亦柔,我养护膝下的子嗣的时候,个个都有十分精心。就怕奴才们哪里伺候得不好,惹得孩子身子虚弱起病。”
病气素来伤身。能不能活,全看阎王给不给面子!
以己作例,倒是一个十分显眼的存在。
“天下为母之心,大差不差。”安亲王三继福晋笑着言道:“谁不是过来人,照看孩子的时候,谁又不是精心了又精心。”
安亲王三继福晋含糊着一句道。这又不是批斗大会,难不成还要特意点了谁出来批斗不成。
安亲王三继福晋明白,皇后的嫡额涅、噶喇布的嫡福晋,较起来还是差了一筹,因而,安亲王三继福晋,不免就要对皇后帮衬些。
她们同属于赫舍里氏,身上流着的相同的血液,就已经注定了,她们是天然地同盟。
沁柔听着安亲王三继福晋、钮祜禄嫡福晋在殿里谈起了育儿经,说气氛不好吧!也没见争锋相对;但说彼此间相处和睦吧!又感觉有几分怪怪地。
沁柔听得不能说是一头雾水,但也算是一知半解,倒是很快,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
毕竟这殿里,除了内外命妇,朝臣也不少,难不成也要这些朝庭重臣听她们讲育儿经吗?
这虽然是小小的洗三宴,然而但凡是宴会,只要与皇家扯上了关系,与权谋权力斗争扯上了关系,都会复杂无比。
人性地脆弱,在这一刻,会变得尤为的扭曲。人性在权力权谋权势地刺激下,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沉默一瞬,沁柔也不再去考虑,或许今日不懂的,来日也会懂。如果她有来日的话!
不是沁柔放弃,而是她太过明白,身在局中,身不由己地感觉。这满殿的人,谁不是人精子,论和人玩脑子,她能玩得过谁。
不如谁也不要在意,主打一个只要我不上套,谁也别想利用我。
不被利用,不去作恶,不作恶人。得一方净土,享一时清净,所求所愿,也不过是这渺茫一愿而已。
幸世间无神佛,不然它高高在上,看人世历经苦难,该多讽刺!所以人想要什么,唯有自己争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