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妃在宫里的风评不差,而钮祜禄氏的儿郎善战,也不是空穴来风。
总归是这事儿,没这么轻易结束,钮祜禄氏不会束手就擒,而赫舍里氏又想要穷追猛打,贪心不足,欲壑难填。不是谁退一步的理,一步退、步步退。退的不是一步两步,而是所有的步数,连带着钮祜禄氏所有人的骨头渣子。
遏必隆怎么肯退,他带着的钮祜禄氏一族怎么肯退;遏必隆又怎么敢退,他身后的钮祜禄氏满族,又怎么敢退。
“钮祜禄氏的儿郎们,如今可有不少人在刀刀见血、马革裹尸,就在战场上,去争得荣誉呢?”福顺压低了声音道。
大清素来重武。这是他们这些宫里伺候的奴才,都顶顶明白的事。而钮祜禄氏一族,则是在整个满人了,都以武力为重、以军功起家的贵人。
奴才们敬畏钮祜禄妃娘娘,又何尝不是在敬畏钮祜禄氏。
所以,依他的愚见,他还真不认为钮祜禄妃娘娘会一厥不起。钮祜禄妃娘娘安然无恙,大约是最后的事实。皇后娘娘,也不会真的大获全胜。
所以这一场战争的结局,众人心里都有了雏形。就看过程,会有如何曲折的发展了。
“皇上还没下朝吧!”沁柔骤而问了一句,噶布喇福晋已经进了宫中,遏必隆福晋、平郡王福晋,虽然已经向宫中递了牌子,但人却是还没有进宫的。
但太皇太后总不至于把人晾着,今日明日,总要叫二人入宫来。她们二人都不可被轻视,太皇太后历经三朝,看这一点,比她们这些庶妃,看得透彻多了。
“回庶妃,”福顺虽是笑着,但却十分恭谨,“方才皇上确实还未下朝,也不知这会儿,下朝了没!”
就算下朝了,消息也不会传得这么快。还要等一会儿呢?
何况这一回,是宫里皇后娘娘与钮祜禄妃在不睦,连带着宫外,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在起摩擦。自然是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的。
沁柔也只随口一问,叫旁人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她心思不深,唯独明白隐藏而已。有些话,不说;有些动作,不做。从言语、举止间,不能透露出一些秘密,旁人自然就不会小觑了你!
其实道理,就是这样的简单。
奴才们也习惯了不去追问。因为庶妃不爱说话,喜清净,不仅是整个后宫的共识;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奴才,就更是清楚地了解到了这一点。
“不过因着庶妃昨日被皇上召见,今儿有不少来探口风的。”福顺也赶紧就顺势回禀了一句,毕竟帝王是个什么心思,她们胡乱揣测着,也最终不过是胡乱揣测罢了,当不得真。
康熙是个什么态度,她们还是需要旁敲侧击地打探一下。而这个时候,能接触了皇上的,就是最佳的突破口。
所以是不是无功而返,她们总要扑上门来,试探一二。得了乃是大幸,不得!也不会损失什么。
世间愚钝的人多,与之相反,宫里愚钝的人,就少了。谁没有一二个心眼子,相比较的,不过是谁心眼子更多罢了。
“对了,延禧宫里,纳喇庶妃,这些日子,正安心静养呢?静待着腹中的皇嗣落地。”陈姑姑,也顺势,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