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庶妃今日换了一身新衣裳,也拿出了一副好状态,态度恭敬地跪在坤宁宫正殿的正中央。皇后娘娘一脸欣慰,张庶妃关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皇后拿她有用处!
但皇后场面上的话也不会免了,皇后还要正六宫,掌管后宫,叫众人心服口服,也要叫众人明白,有功比赏、有过比罚。
“张氏,禁足了三个月,你可知错了。”皇后瞧着张庶妃跪地请安,而后淡淡地问了她一句。
张庶妃态度十分恭敬,禁足了三个月,她是实打实地怕了,年关的时候,她还揣测皇上与皇后娘娘,会不会放她出来;
后来他们没有,于是张庶妃也怕了,她怕皇上与皇后会遗忘了她,她会直接禁足,悄无声息地老死在宫中。
再次重见天日,张庶妃别提多喜悦,又重新来到坤宁宫里给皇后娘娘请安,张庶妃都十分欣喜。
沁柔没太注意,张庶妃在宫中消失了三个月,一时之间,她还想不起这个人来。
但其余的庶妃们,都心明眼亮着呢?早早地就想到,这几日里,张庶妃的禁足就满了,也不知皇后娘娘会不会把她放了出来。
毕竟大格格已经没了,她自己又许久不出现在眼前,宫里想要遗忘一个人,太容易了。
瞧着跪在正殿中央的张庶妃,不免脸色复杂,没想到她还是被放了出来。不必皇上提及,皇后娘娘自会解了她的禁足。
张庶妃十分恭敬,甚至眼里还有几分感激,“奴才知错了,谢皇后娘娘教导奴才,奴才再不敢犯。”
想到这里,张庶妃感觉示意自己的奴才呈上了一方刺绣,“奴才在禁足之时,深思己过,十分愧对二格格,奴才十分不安。思来想去,也想为二格格于佛前祈福。”
张庶妃继续一字一句道:“因奴才也唯有一手刺绣还能入眼,因而特意寻了内务府,请她们替奴才备了这方绣帕,奴才日日里诚心供奉于佛前,于佛前一针一线,绣得这方吉祥咒,乞求二格格吉祥如意,请皇后娘娘过目。”
皇后越听,脸上的表情越是和缓,给身边伺候的寰燕一个眼色,就去将张庶妃绣的祈福的经文,呈了上来。
这一遭,是殿内的庶妃所不知道的。
后宫里,能这么手眼通天,令内务府的奴才闭嘴的,还能有几个。
只怕凤座上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早就收到了消息,只是依旧瞒着她们罢!
她们每日里那么多的时间,不算计这些,还能怎么打发呢?
皇后仔细阅览,抚摸了一下由张庶妃一手所绣的经文,缓和了语气,也抬起了头,对张庶妃道:“你有心了,本宫瞧过了,绣得确实很好。”
皇后将经文递给了一旁伺候的圜燕,“把经文收起来,既是张庶妃,精心为二格格绣的祈福经文,回头为二格格供奉到佛前去,也叫佛祖保佑二格格吉祥如意。”
“是。”圜燕恭敬地应声。
她是皇后的心腹,最是明白皇后的意思,主子娘娘本身就有扶持张庶妃之心,不然也不会特意着人拐弯抹角地提点了张庶妃。
张庶妃如今听劝,不仅恭敬地等待着禁足解除,又给出了这么一个漂亮的交代,皇后娘娘,自然就有心帮她立起来。
果然,下一秒,皇后便与张庶妃道:“你也起来吧!本宫随后吩咐内务府,将你的绿头牌也挂上去。本宫与皇上都惦记着大格格、惦记着你;只是本宫也都惦记着二格格、惦记着董氏,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