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殿里,乌苏里庶妃才回了寝殿,便听了自己身边伺候的奴才回禀了一句:“皇上在前头呢?”
皇上在哪里,不必提,整个承乾宫里,皇上除了去贞顺斋里,还能去往何处。
乌苏里庶妃一怔,“看来今儿又是哈达纳喇庶妃侍寝了。”这也说明她的选择没有错。乌苏里庶妃也得为自己打算,她唯一的优势,就是资历颇深,一些该知道的、后来又被封口的,她也不少知道。
如今这些,就是她生存的筹码。
她有知道更多的筹码,而纳喇庶妃虽然资历浅一些,但她有宠啊!宫里,只要有宠,就几乎什么都有了。
算起来,还是她要更落下风一些。
向纳喇庶妃示好,成也好,不成也好;成了她赚,不成她也不亏。纳喇庶妃,总能从旁人嘴里,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是,贞顺斋跟前的那三棵桂树生得极好,倒是极为应景,可不就贵气上门了吗?”初一也是道。
可惜不能四季里开结果,初一曾听闻一件罕事,在福建、台湾地区,有一种桂树,名唤四季桂,一年四次开结果。
却不耐严寒。在紫禁城里存活不下来,不然贞顺斋跟前的三棵桂树,换成四季桂,更显得贵气十足。
“贞顺斋也不是头一天贵气上门了。”乌苏里庶妃明白初一话里的意思,纳喇氏甫一进宫就得宠,几个月过去了,更得宠。不是贵气上门是什么?
哪里是桂树的事儿。那是桂树,又不是月老的红绳,能叫人死心塌地;不然宫里各个寝殿外都早种了桂树,迎贵气上门了。
是人不对!
“也不知纳喇庶妃能记住我们几分,”乌苏里庶妃打起了精神道:“我也不敢强求,只求来日我落难,她能看顾我几分。”不必为她费心费力,但行举手之劳,就好了。
“庶妃,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初一道。先瞧瞧,走能奔出一条路来,实在不成,她们也没法子。
主动权的绳索不在她们手上。
乌苏里庶妃和初一在忧心忡忡,贞顺斋里,康熙帝问了沁柔,“刚才怎么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
康熙帝也还是放心不下,心生着担忧,别又在别处受了委屈。皇上总担心这一点儿。
“也没什么,请安的时候,皇后娘娘说,碧喇庶妃咳嗽了两声。”沁柔寻机反问道:“皇上可收到消息了。”
“收到了,”康熙道了一句,他是缺皇嗣,但也没那么在意皇嗣,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有福分,令帝王去在意她腹中的皇嗣,“朕挂心你!皇后打理六宫以来,一贯贤惠,必然会请了太医来仔细照料。”
生下来是福分,生不下来,就是没福气。
碧喇庶妃有孕以后,康熙帝看都没去看一眼,不过是不在意罢了,说到底,不是自己在意的人。
康熙温情道:“来日沁儿有了咱们的孩子,朕必然是事事挂心。”天还乍暖还寒,他就已经期待他们的孩子孕育成长了。
珍珠与瓦砾,怎么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