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复始,如此下来。不把人活活折磨死,也能把人逼疯。
李德全在一旁伺候着,拿不准主意,也不知这皇上和庶妃是醒着还是睡着。别人他不敢提,但这纳喇庶妃最是随性,尤其困意上头的时候,就是在乾清宫里,皇上亲眼看着,也睡得安然。就这份胆子,独一份儿。
也对,这可是敢去启祥宫里,碰罪人白氏的遗体的狠人。谁能想到她有这个胆量。
皇帝睁开了眼睛,一双眼里尽是厉色,低眉的一瞬间,尽而尽数收敛。翻脸可无情。
李德全低了头,他已经习惯了皇帝的多变。
毕竟是帝王。
哪个帝王是好脾性地。帝王的好脾性,那不叫脾性好,那叫软弱。皇上若真如此,又岂能从鳌拜手中夺得大权,怎会有今日的大权在握。
“洗漱吧!”皇帝吩咐了一句。洗漱完毕后,便可歇息了。
皇帝拿了主意,自然不必李德全再做这个恶人。
他是首领太监不假,但行事也要顺着皇帝的心意。就是内务府的总管太监,不顺着皇帝心意,你看他能不能长久。
人啊!他们都想活命。
正月里,一年之春、一春之初,天气还是冷的时候,用的还是热水。奴才们都退下了,伺候着洗漱的奴才打了水过来,榻上,沁柔还在躺着,但他们都不敢有所动作,等着皇上的指示。
宫里,最忌讳的,就是自作主张。主意大的奴才,一般就那么几个下场,打死、撵出去,或是被打发得远远地、主子看不到的地方,做重活儿。
他们都不想落得这么个下场。
直至打湿了的帕子盖在脸上,沁柔才醒过来,睁开了眼睛,她何德何能!竟然让皇帝亲自伺候。
两个小宫女的按摩手法太好,肌肉完全放松,睡意就上来,抵都抵抗不住。好似已经睡着了。
康熙帝摸了摸她的头,“太累了,过了十五就好。”宴席只到十五而止,十五过后,就不必再在后宫招待外命妇,皇帝自然也就不必再大宴群臣,也就不必再有宴席了。
沁柔也明白,这些都避免不了。
“真希望十五赶紧过去!”沁柔嘀咕了一句,太累人了。她们也跟着瞎忙活。
“收礼收得不开心。”康熙调侃着问了一句。自过年起,后宫嫔妃们总会收到宫外各家各府呈上的一些供奉。
算是一种额外投资,必竟这点东西,各家各府也出得起。不过是求一个面子情。
皇后处、钮祜禄妃处自然是大头,皇后处最是要紧,永寿宫次之,宫里得宠的庶妃们,也会有一二敬上的礼物。只是单薄一些。
“不妨碍累啊!”就收的那点礼,她都觉得自己亏了。每日里作个摆设,那么的累。沁柔宁愿每日里依旧安安静静地,未来至少一个月,她不想再听到歌舞的声音。
“快了,也没几日了。”皇帝与她道。转身由奴才们伺候着洗漱,沁柔也起身由奴才们伺候着洗漱,她迫不及待洗漱好,只想高兴地一晚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