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这家伙绑起来。”
两人在废品堆里找到绳子,把地上的年轻司机结结实实捆起来。桑雀把一张折成三角形的驱邪符放在自己校服外套的口袋里,脱下外套给姜枣披上,她只穿了短袖。
“你在车里等,我进去看看,乖乖的,别乱跑。”
不由分说地把姜枣按回车里,桑雀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朝怨念传来的二层小楼走去。
绕过一大堆废品,楼前晾衣绳上的床单被风吹得飞起,又轻飘飘的落下,罩出一个人的轮廓,挡在大门前。
“这是……鬼吗?”
姜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快步跑到桑雀身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前面的床单看。
桑雀本以为姜枣会害怕,怎料她突然兴奋,大步流星朝前走,伸手就去扯床单。
“喂喂!”桑雀想要制止,没赶上。
床单被姜枣一把扯下来,下面空空如也,一股阴风吹起姜枣头发。
“哇!桑桑你看到了吗?不是钢丝绳吊着的,真的是灵异现象!”
桑雀:…………
“哎呀,刚才忘了拍下来,好可惜。”
桑雀不知作何表情,她知道姜枣从小就心大神经大胆子大,经常去鬼屋探险,看恐怖片也是姜枣带着她看的。
但她没想到姜枣是真的不怕这些,正常人现在不是应该一身冷汗开始发抖了吗?
“快快,我们进去看看,这次我要全部录下来。”
姜枣打开手机录像,眼睛比灯泡还亮。
推开两扇木门,一股臭袜子的味道扑面而来,两人才走进屋,姜枣就让桑雀等一下,举着手机对着大门拍。
空气凝滞了一秒,两秒,三秒……
姜枣疑惑,“门为什么不自动关上,恐怖片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桑雀失笑,“枣子,你这样会让邪……会让那些鬼觉得很没面子的,你是真不怕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从小就跟戏班那些木偶吃住在一起,那才是真正有邪异的东西,我奶说只要一口正气不泄,这些东西就无法伤害我,我要是先怕了,它们才会趁虚而入!”
“所以我看恐怖片,去鬼屋,其实都是练胆。而且我是有信仰的,我们木偶戏班一直供奉着祖师爷‘偃师’,出了事,祖师爷会保佑我逢凶化吉,雀宝宝别怕,现在换我带着祖师爷保护你,快站我后面。”
桑雀失笑,不过严道子好像是说过,邪祟喜欢吓人就是要让人先产生畏惧心理,它们才能攻击人。
还有那个络腮胡,本身是个普通人,但面对邪祟恶鬼没有丝毫惧怕,就不容易被邪祟攻击,也能活得长一点。
姜枣又道,“我觉得吧,人其实比鬼更可怕,所以人的事情交给你,鬼的事情我来!”
一楼不大,进来是个客厅,桌上还有饭盒和啤酒瓶,满地都是彩票和刮刮乐,说明平日有人住。
右边有间屋子,门缝下面有类似蜡烛的光透出来。
怨念也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姜枣带头走过去,门上挂了个密码锁,姜枣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简单。
“一般来说,密码的线索一定就在附近,我们只要仔细查看周围,就能……”
砰!
桑雀一脚踹开门,姜枣的话卡在喉咙里,她忘了,这不是密室逃脱。
手机的光照进去,姜枣呼吸一滞,忍不住朝后退,撞在桑雀身上,被桑雀按住肩膀挡在身后。
屋子中,遍地都是蜡烛和纵横交错的红线,一个女生像人偶一样被红绳悬挂在半空,身上穿着南洋那边的裙子,摆出跳舞的姿势。
已经腐烂的脸上,还涂抹着浓重的油彩,画出诡异的笑脸正对着门口。
女生脚下有一个神龛,摆着盘子和贡品,神龛里面有一个拳头大小,浑身涂抹着金漆的小娃娃,栩栩如生。
姜枣吞了口唾沫,“这女生不就是失踪的那个吗?两个多月了,尸体腐烂程度不对啊。”
这时,脚步声从二楼传来。
“强子,是你回来了吗?”
听到声音,桑雀让姜枣噤声,两人关掉手机,桑雀悄声靠近楼梯,慢慢看清走下来的中年男人。
果不其然,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也是她家原来的房主。
张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