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个小个子伪军官走到他们旁边,朝满脸愤怒的阿妈妮看了1眼,从鼻子里哼了1声。
“怎么,不肯走吗?这些叫赤色革命军**了的顽民,全是1样的!”
小个子伪军官说,向那个挥舞着手枪的“国军”上尉作了个打耳光的手势:“老兄,对付这样的老东西,得给她点厉害的!”
“国军”上尉转过脸来望望小个子伪军官,冷冷地说:“中尉,应该怎样对付她,我比你懂得多!”
“是,上尉先生!”伪军中尉碰了个钉子,连忙脚跟1靠,行了个举手礼,恼怒地转过身去,向着人群中1个行动十分艰难的老大爷猛踢了1脚,大骂道:“他妈的快点走!给老子摆什么臭架子!”
尤林看着李伪军押着老乡们走过,从青石块上跳了下来,向侦察员们使了个眼色。
“快跟上!”
侦察员们“押着”阿妈妮,尾随在敌人后面,大摇大摆地向大桥走去。
上驿川大桥笼罩在1片越来越浓的大雾之中。
它那朦朦胧胧的,若隐若现的桥身,和桥头1片紧张的,杀气腾腾的气氛结合在1起,给人1种神秘莫测的恐怖感觉。
天色虽然已经大明,可是强烈的探照灯光还照射着公路。
探照灯装在桥头地堡顶上,灰色的、有着圆形顶盖的钢筋水泥地堡,半个堡身露出在公路路面上,扇形的枪眼像1只只凶恶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公路上缓缓移动着的人群。
透过枪眼可以看到地堡里面的灯光,戴着钢盔的脑袋在枪眼里晃来晃去,就像那些凶恶的眼睛在转动着眼珠似的。两架带刺的铁丝拒马,摆成8字形横在桥头,只留出了1个1米来宽的空隙。两个横枪实弹的李伪军岗哨,1动不动地站在铁丝拒马的外边。
为了配合昨晚的焚村逼迁行动,敌人在正常戒备之外,又另外增加了兵力。因为,在敌人看来,要把这些“**”了的“北新罗”居民从他们的村庄里赶出来,1起赶到桥南的像地狱1样的集中营里去,这是1场使他们神经紧张的战斗行动。
天晓得,这些眼光里充满仇恨的“北新罗顽民”,说不定会突然赤手空拳地同他们展开搏斗的!这样的事情,难道“国军”还经历得少吗?
所以,为了预防万1,伪师部特勤究兵大队派出1个中队,由李承义亲自率领着来到上驿川大桥,分布在大桥南北的1些险要地段上。
在欢迎克莱斯上校的酒宴上喝得醉醺醺的李承义,带着浓重的酒气,直接从宴会厅里来到桥头,坐镇在地堡里。
他的十多个最得力的打手并排站在桥头两旁,这些杀气腾腾的彪形大汉,1个个****,横眉瞪眼,如临大敌似的紧张戒备着,他们的臂上都套着1个白色袖章,上面写着两个朝文大字:“特勤”。
特勤中队长是1个歪戴着帽子,满脸络腮胡子的伪军上尉。嘴里叼着烟卷,站在拒马里面的1块大石头上,背手叉腿,用阴沉沉的目光注视着朝拒马口子里走来的人群。
侦察员们“押着”阿妈妮,跟在沉默的人群后面,向桥头走去。
“是特勤队!”阿妈妮用臂肘碰了碰紧挨着他的周良才,紧张地小声说,“小心这帮坏蛋!”
“没什么,这帮家伙我们较量过!”周良才也小声说,连眼皮都没眨1下,径直向前走去。
阿妈妮用眼角望了望他。
这个老侦察员显得那样沉着和镇定,这使她的心情也安定了许多。
前头的人群,在列队站着的特勤队员监视下,进入了拒马口子。
押队的小个子伪军中尉走到了伪军上尉跟前,举手敬礼。
“是搜索营的吗?”伪军上尉只随便地将手在帽沿前挥了1下。
“是!搜索营2中队中尉小队长朴成信!”
“押了多少人!”
男女老少1共5十8。
“嗯。”伪军上尉1挥手,“快点过!他妈的来,天都亮了,弄得老子1夜没睡!”
“是,这些家伙可真不好对付,连皮带和枪托对他们都失去了作用。”伪军中尉抬了抬被汗水湿透了1个圈的大檐帽,向着人群大声吆喝着······
“快点!快点!他妈的!”
伪军士兵们也跟着吆喝起来。
人群缓缓地向桥上移动着。
周良才和王振华1前1后拥着阿妈妮,在强烈的灯光下走进了铁丝拒马的口子。侦察员们握着胸前的汤姆式冲锋枪,紧跟着他们。
伪军上尉阴沉沉地注视着他们,脸上的横肉忽然抽动了两下,现出了怀疑的神色。
这时候,走在最后的尤林大步进来了,与伪军上尉阴沉沉的目光互相对望了1下,两人几乎同时举手在帽沿前碰了1下。
“哟包,借个火!”尤林向伪军上尉说,伸手递过去1支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