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睛看了看,没有作声。她火了!
今天这个倒血霉的会,伤神卷气,分文捞不到手,老东西回来还这搬拿捏人。地1赠气先摔大衣,后扒袄裤,滚到床上,用红续霞被蒙往头再也不理他。
他知道她在生气,往常遇到她生气他总得想法温存她,现在他顾不了这许多,接着刚才的思继续想。想到多田说大日本皇军不吝惜子弹那句话。
“我佩服日本人说到做到的精神,刀欣吧,枪毙吧!可有1宗,苍蝇不叮没缝的鸡蛋,再说轮到我头上的时候,省城里混洋饭的人就十室9空啦。多田啊,多田,你说的是浪言大话啊!”
他脑子里得到这个满意的结论,在沙发上翻了翻身。
“哎呀,不好!”思潮里滚来1个大的浪花,汹涌地向他神击过来,他惊呼出声了。
姨太太吓的掀开缎被,1跃而起。看到他那凝神发呆的样子,才知道他是想心思,骂了声,“魔症!”索性脱掉内衣,头朝里睡了。
伪省长惊呼的是宴会上散传单的事,他把整个过程回忆了1番:“这件事要叫多田知道娄,就是有缝的鸡蛋啦。况且,不只多田这1面,还有赤色革命组织这1面,不是吗,他们已经直接攻到我的头上。”
这时候他想起从宴乐园带来的那封信,立刻站起,摇撼睡在床上的女人:“喂!别生闷气啦快把那封信给我!”
“什么信?”
“8路军送来的。”
“那有啥看头,要看,你自己有手,信在大衣兜里。”
伪省长掏出信,依很在她的身旁躺下,打开床头绿色台灯,戴上花镜,信中字迹立刻清楚多了。
“······你要知道,帮助日寇残害中国人民,万古干秋被人睡骂·······”
他笑了,他笑信中的内容无力,跟日本人混事,挨驾算什么,做官不挨骂,难把洋刀挎。曹操还主张不能流芳百世,宁可遗臭万年哩!信中接着揭露了他历史中的罪恶,他冲动了。
“对我写信为什么辱及先人骂遍子女,真真是岂有此理。”
1怒把信扔到床下,冷静了1会儿,觉得信里含有内容,单是对他了解这样多的情况就不简单,又翻身从床下捡起那封信,继续看。
“你认为是享乐吗?不!出卖祖国、出卖灵魂的人,心地卑微人格下贱,生存是屈辱,享受也是卑鄙的,而且任何金钱物质上的所谓享受,也填不满上述损失于万1。”
他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眼镜的位置因摇头滑动了,正了正眼镜,继续朝下看:
“我们全面分析过你的1切,认为你的地位并不稳固,也不安全。眼光短的看不远,无远虑者有近忧。你纵不为国家民族着想也要为自已的下场打算·······”
最后这句话,打中了他的要害。
他自言自语地说:“我有1分钟不为自己打算吗?日本人占领了平津上海,我看国家没希望了,为了个人生活,就走了这条道路。以后太平洋成争爆发,南京的朋友告诉我说,汪精卫和老蒋是明暗1条腿,就同他们挂上钩,在华北百团大战之后,又同高参议拉了1条线这些都是为自已呀。现在,形势摆的很清楚。
日本人霸占中国、占领南洋这是1派,美国帮助的老蒋是1派,中共和苏联义是1派。不多不少整3派,3派有3条路线,需要3只胸走。是啊!狡兔还有3个窟富呢,有奶就是娘,就是老母猪有奶,也可以叫娘。”
他用力推动身旁的姨太太。
3姨太太骤然坐起,双手上去捋住他的胡须:“老东西,你说谁是老母猪?”
“嗨!你听的哪去啦!”他解释并安慰了她之后,说道,“高参议不是几次找我吗?他再来电话,你给他规定个时间。”
“又臭又硬的穷棒子,理他作什么?”
“这是北方的实力派呀!”
“你到底1个闺女聘几家?吃着日本饭,盼着老蒋,又想投赤色革命组织。当心些,跟着庞拐子庞炳勋队5过来的那个姓范的家伙,已经到日本特务机关接洽好了,听说他要当剿共委员会的主任啦!”
“当个3条线起飞的风筝有什么不好,适者生存嘛,好的舵手会使8面风呢。8路军这1阵闹的多欢哪,我得摸摸他们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