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海犹豫了片刻,上前摸了摸,甚至脱掉了外套试了试。
下一刻,猛然间瞪大了眼眸。
随后又尝了尝摆放在眼前的精盐。
一瞬间,周文海的内心贪婪之心肆虐,如果条件允许,他恨不得当场杀了叶渡和杨刺史。
这衣服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穿在身上非常舒适,而且很暖和,一看就是绝佳的御寒之物。
而眼前的精盐,只看表现就比市场上的盐不知道强多少,尝上一口,更能知道其中滋味,乃是上上之品。
这都是好东西,若是能够帮我这两项商品,便是几百万贯都能挣来。
不过想到叶渡刚才跋扈的模样,想到外面的甲兵,他瞬间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人家是真的有实力的,有些事情自己似乎只能想一想,不,想一想都不应该。
这也是叶渡带着甲士来的原因。
人心都是贪婪的,他不相信周文海这种身居高位之人,可以免俗。
该震慑的必须震慑。
要么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当狗,给我跪着要饭,我给你分一条骨头。
要么老子就操刀子,宰了你这条狗吃肉。
这还用选?
节操值几个钱?面子值几个钱?
周文海直接不拿捏了,放下手中之物,问道,“这衣服来历不简单吧?”
叶渡颔首道,“此乃用草木而制,工艺简单,生产效率高,若是操作得当,北国,乃是草原,辽东都能穿戴。”
草木是不值钱的,但是他的效果有那么珍贵。
这东西的利润甚至在精盐之上。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沉声道,“适才是本官无礼了,不知道叶县令心中是怎么个章程。”
放下手里的筷子,叶渡轻轻敲打桌面,“两位幽州的大人,负责为生意保驾护航,北方的通道必须打开,当然若是能帮忙搜集原材料,帮忙收拢一些工匠,那再好不过了,至于其他的,你们不用管。”
“对面的心真大,竟然要打开北边儿的通道,这要是让朝廷抓住了,脑袋必须离家。”不过周文海更知道其中的利润,便咬咬牙问道,“我能拿到多少?”
叶渡回答道,“如今刚刚开始,渠道尚未完全打开,你们的作用也没有那么大,一个月能拿六千万贯,具体按照实际情况而定。”
我的老天爷。
饶是周文海有些见识,听到这个数字,也吓了一跳。
要知道河北道贫苦,他跟处置使二人,费劲千辛万苦,快把老百姓给祸害死了,到手的钱财,也不到十万贯。
关键是还是竭泽而渔,别说自己的名誉问题了,老百姓活不下去,纷纷造反,已经涉及到安全问题了。
而只要自己接下这一笔生意,每个月什么都不干,顶多打击一下宵小之徒,震慑一下贼子,顺道招募些工匠,就能分到几万贯。
并且听叶渡的意思,只要干得好,后面还能增加收入。
沉默片刻之后,周文海摇了摇头,很是认真的说道,“叶家生意之道,本官早有耳闻,如此大的动作,丢的是朝廷的体面,丢的是我对朝廷的耿耿忠心,六七万贯太少了,得加钱。”
果然,对面毫无节操的操作,让叶渡内心很是想笑。
叶渡心中明白,这二人一看就是不懂经营,甚至连治国都是只能搞得一团糟的废物,心里就只知道钱钱钱,更多的钱。
这种人,刚才说加钱,完全不关乎忠义,纯粹就是觉得自己一张嘴,就是六七万,后面可以给更多。
倒是一边儿的杨刺史,面色如常,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冰镇啤酒之色,叶渡正色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做生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虽然说纸衣和精盐是暴利,但是我叶家面对的对手也不少。”
“你应该知道,前些日子叶家遭受到了梁山贼的进攻,可大都督府和二位大人,都是问都没问,导致我叶家损失惨重。”
“仓储被烧,坞堡被毁,工人大量折损,这些都是成本。”
“重新作坊需要钱,重新构建销售渠道也是钱。”
叶渡说的是实话,不要看着挣钱容易,但是家里那么大的家业需要养,你们又在关键时刻帮不上忙,那怎么办?
还得靠我自己。
但是靠我自己,你们还想多拿钱,可能吗?